谢如意走后,尹贵妃也借身体抱恙回了撷芳殿。
进门就将桌上的八宝琉璃盏全部拂到了地上,碎的晶莹剔透。
撷芳殿呼啦啦的跪了一地,人人自危,谁也没敢出声。
“母妃这是怎么了?”第五纯真一个眼色,宫人悄声鱼贯而出。
“谢忠棠还真养了个好女儿啊,牙尖嘴利,真是好教养。”尹明珠一张明艳的脸此刻扭曲的不行:“她竟然敢当众顶撞我。”
“母妃何必跟这种贱人生气,牙尖嘴利把牙敲掉,把嘴缝起来不就行了。”第五纯真冷目灼灼:“孩儿以后会替母妃出气的。”
尹明珠这才露出笑容,她的女儿,天潢贵胄,就该有这样的霸气。
第五纯真目光锐利,心底恨意又起,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这谢如意如此作妖,还真留不得!
回到侯府,谢如意没浪费这身朝服大妆,拉着宁中澜去账房、库房晃了一圈。
当着他的面,将钥匙、账本、对牌都接了过来。
收了管家权,心里畅快了不少。
那猴急迫切的劲,惹得宁中澜暗笑不已,收获了一记眼刀。
“款式老、磕损、不时兴的东西全部变现,将宫里赏赐的东西一起重新登记造册。”
“全听夫人的。”宁管家看侯夫人看向自己,激灵一下,上前听遣。
谢如意大体走了一圈:“这几件摆件和墙角的刀剑都给我搬屋里去,我挺喜欢的。”
宁管家赶紧答应着,他家侯夫人的品味就是不一般。
谢如意继续发号施令:“这些年,侯府的田产庄子、铺子、生意以及府里人员都给我列一个账本,两天后让那些管事来见我。”
“老奴这就去安排。”两天的时间,夫人已经给钻空子的人留着体面了。
看着侯夫人远去,宁管家看了一眼宁中澜,别说侯爷惧内了,他都吓得一身汗。
“看我干嘛,还不麻利的,事办不好可别连累我!”
宁中澜哼了一声,抱着谢如意指的那几件东西,抄小路回了后院。
“……”宁管家。
回到屋里,谢如意挑的趁手摆件已经摆好了,昨夜俩人激情表演,屋里的东西砸的所剩无几。
如今,新换的物件全随了她的喜好,金光一片,显得贵气。
宁中澜看着绣满金元宝的屏风,呼吸发颤,却也没敢说什么。
谢如意坐在梳妆镜前,看着春秋将所有的朱钗首饰卸了下来,脑袋都有些发飘。
“凤凰金钗收起来吧,虽然是皇后赏赐,也不可过于招摇,平常也没法戴。”
春秋颔首,打开首饰盒装了进去,一水的金饰,怎么可能不招摇
“姑娘,以后你生气就打人,可别砸东西了,那得换多少金饰啊!”
“就是,早上我往侯府门口扔的时候,围观的人都说姑娘和姑爷是败家子。”秋冬赶紧点头应和。
谢如意深吸一口气,这事怪她,的确是表演过了。
闲下来,谢如意盘算着侯府的关系网。
以前她视金钱如粪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府里的那些老人中饱私囊。
谁知道养虎为患,还养出仇来了,她被灌了毒药,隐约听着有人对七公主汇报,说田婆子指认,谋反,抄家之类的词。
谢如意“嗖”的睁开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宁中澜,开口询问:“你记得有关田婆子的事吗?”
宁中澜摇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前世,谢如意身死,他身负重伤,坚持到法阵开启,以身殉阵。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他自然不知道。
谢如意有些失望,“侯爷忙去吧,别耽误了公事。”
她可是记得,这会宁中澜领户部侍郎的差事,都这么闲吗?
“陛下给了三天的休沐!”。
谢如意沉默,这天是没法聊了。
三天回门。
大早上喜鹊就喳喳叫个不停。
谢如意将体己和宁中澜私库的银票全都带上。
俩人高调的去了聚贤山庄,捧着一大匣子的银票,进了武平将军府。
谢如意笑出了眼泪,那个坏种不得被气死,她投的银子最多。
谢忠棠慈爱的看着谢如意,他家小闺女笑出鼻涕泡都好看。
大哥谢三元忧心忡忡:“你们这次可是把京都贵女得罪了个遍,岂不是平白惹了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