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这才下去些,大清早就到那位府上又充孙子又挨骂的,他现下疲乏得很,想着是先用午饭还是先小憩会儿,又想到江砚衾今天就要入京,顿时倒了胃口。
“江砚衾回来了就叫我,”生怕又成了他等江砚衾,方世杰摔了门,不忘特别吩咐:“等人到堂上再来叫我,早半刻都不行!”
江砚衾的马车停在京口驿,通县的好消息早就传到了,驿丞笑的比出发时还欢,车帘子才撩起来,就一前一后地递过去两把伞。
驿丞满面笑容:“江大人,一路劳苦,小官略备了些茶水,不如大人进去坐坐,暖暖身子再进城。”
“没那个时间。”江砚衾从他手中接过伞,在廊下撑开,跨入雨幕。
“大人,”解差长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匆匆追过去,说:“您不乘车了吗。”
这里离京都城可还有十几里路。
“不乘。”江砚衾答的淡淡的。
解差长不敢揣摩他的心思,朝手下解差使了个眼色,解差们呼喝队伍,宋家囚犯们复动起来。
宋清綏边走边提氅衣,它此刻成了暖和的负担。
江砚衾比宋清綏高了不止一点,他的大氅又厚又长,坐在槛车上还好,一走起路来就拖地。
宋清綏自己也不舍得这么好的皮毛沾上泥污,便时刻提着,生怕弄脏。
队伍行在雨下,江砚衾就走在宋清綏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