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让他抬不起头,他弱弱说:“姐姐,我闯祸了。”
宋清綏不说话,宋清杰知道自己该继续说。
“我按你的吩咐跑遍了城里吃喝玩乐的那些地方,最后在长乐坊打听到涿州刺史有个儿子,在河西马道当转运使。”
林繁洲说:“李蒙。”
他对此人很有印象,今日查卷宗看账本的时候涿州刺史就对这个儿子赞不绝口,提了许多次。
“是他,”宋清杰点点头,小腹抽痛,人又朝下面滑了几寸,说:“这个李蒙好赌,我听长乐坊的人说他出手阔绰,赌技不佳却舍得下本钱,经常一输就是几十两银子。”
宋清綏皱起眉,一个涿州刺史一年的俸钱也不过就六十几两,再加上俸料职田,怎么算也不可能够李蒙这样挥霍。
“然后呢?”宋清綏看着宋清杰,她想听的不止这个。
“然,然后,”宋清杰眼神闪躲,说话声音也越发小,“我听赌坊里的人说他今天还会来,就在赌坊里等他。”
那些银子肯定是贪来的,爹现在还身处狱中,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黑心肠的东西出来赌钱么,宋清杰满心只有愤恨,他想好好问问,这钱花着可爽快么。
宋清綏用衣袖擦去宋清杰额角的血,说:“所以你就和他动起手,那个李蒙身边带着家丁护卫,你没打过,反叫他们打了一顿是吗?”
宋清綏不用再听了,她平静地说:“宋清杰,你忘了我对你的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