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拨弄相撞,清脆的声音轻一下重一下敲打在方世杰心头,他从江砚衾张扬肆意的笑里觉出不对,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江砚衾理着衣袖,轻飘飘的说:“把人擒下。”
方世杰在围拥过来的带刀侍卫中惊慌的后躲,一双眼惊的赤红。
“江砚衾,你做什么!”侍卫中有人拔刀,方世杰在寒刃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朝衙役急声招呼:“快,拉开他们,拉开他们!”
两侧衙役无人敢动,他们在江砚衾的注视下敛息蔽气,谁也不敢上前半步。
“江砚衾,我乃大理寺卿,正三品官,你凭什么拿我,”方世杰被侍卫左右架住,在用力地挣扎中扭歪了衣襟,脚踢不停,大声高呼:“我要面圣,我要面圣!”
“面圣?”江砚衾语调陡转,正身看着狼狈不堪的方世杰,说:“本官奉旨拿你,圣旨在此,你还想见谁!”
宋清綏刚才就已经默默退到旁侧,攥紧的手心里满是冷汗,哪怕江砚衾的视线并不在她身上,宋清綏也不由得想起那种如置寒冰的冷意,只要被江砚衾这般看过一次的人,绝不会再忘。
此番发难并不在先前与江砚衾商量的计划之中,宋清綏并不意外,她从未想过掌控江砚衾的行动,从一开始宋清綏就巧妙地在心里分隔着自己与江砚衾的距离,交易只是交易,不过是互利互惠的把戏,她绝不奢求真正的交心。
宋清綏在江砚衾忽冷忽热的情绪里清醒的明白,与江砚衾共谋,无异于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