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她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即灿烂地笑起来。她端起酒杯，轻碰何让那杯未动的酒，玻璃相撞的清脆颇似碎冰撞壁叮当。

“Cheers。”

赵婕对两人丢下一句“姐姐等你们分手”，洒脱地转身离开，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远了。

宋可望着女人离去，见她渐渐远了，才一脸兴奋地想要向何让邀功。脑子一下子反应过来还在他怀里，她触电似的弹开，微微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

“呃，我刚刚演的怎么样？”

何让撇过脸，嘴角向下压了压。

宋可被他搞得丈二摸不着头脑，怎么帮他解决了麻烦，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一眼假。”

“啊？”宋可没反应过来。预想何让会无比满意自己的一顿输出，结果第一句话就像当头一棒，让她一下子不知道接什么话。

“我玩的很花吗？我初恋都还在，我玩的花？”

“？”宋可疑惑。什么，何让没谈过恋爱谁能信。宋可在心里吐槽他虚伪，计划明天向安妤求证。

“外面的姐姐又漂亮又体贴？我怎么不知道。宋可，是你玩的太花了吧。”

“？？？”

何让怎么一副委屈的语气，怎么回事？！

宋可正要开口，被身后一个骤然响起的鼓掌打断了话头。

她扭头往后看。少年身形硕长，深棕色的碎发很长，几近能到下眼睑，半遮半掩地露着眼，一脸笑意地对着他们。

“我在场子里驻唱，无意听见你们的对话。”江屿身后确实背着他那把吉他。

宋可惊讶：“刚刚的情歌是你唱的？”

江屿点了点头。

“很好听，是那种在宿舍楼下唱歌可以把女生追到手的那种好听。”

江屿“噗嗤”一声笑出来，何让这个暗恋的女生说话挺有意思，每次的形容都很具体。

嗯，他也想抱着吉他跑许澄家楼下唱。

就怕他还没开腔，许澄就把窗户关死了。

“一日不见，你们就谈上恋爱了？”

江屿这话腔开的有趣，宋可竟然也没解释，反而像是站在江屿这边，调侃一般地看向何让，等待他的回答。

何让看得懂两人分别的企图，他索性也不回应，走到最附近的卡座，还是那样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

“借个火。”

江屿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找出打火机，上前递给他，自己也顺手从何让那包烟里抽出一根。

“噌”的，小火苗窜起，橙色晕染了一圈光环，映着两个少年的脸明暗交织，模糊不清。

何让叼起烟，凑近火苗，霎时烟头开始燃烧，火星点点迸发出细碎的花。

烟熏雾缭，他看起来阴冷又痞气，不好糊弄又捉摸不透。

宋可没有靠前，烟味有些呛人，她走到卡座最边边的位置坐下。

原来他真的会抽烟。

那天细微的烟草味不是她闻错了。

“拒绝赵婕百八十遍，她反而还来劲了。”何让眼神戾戾的。

“昨天晚上就是她那个黄毛追求者摇了人到久安巷堵我。挺厉害，竟然知道我往哪个方向走，估计从出校门就开始跟踪了。”

“是她？你这脾气怎么忍得了，就这么简单地放过她？”江屿诧异，问道。

“怎么，把她堵回来吗？我什么时候打过女人。”何让说，“她在边上的酒吧工作，我已经叫那家的老板把她开了，也警告了这附近的店主不接受她的应聘。所以一时半会应该不会在这边看见她了。”

“还是你狠，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啊。”江屿猛吸一口，又轻轻吐出烟圈。

何让只是过了点瘾，很快捻了烟。

他转头看向坐在那侧的宋可，问：“送你回去？”

室内有点热，宋可把校服外套脱了抱在手里，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她不算瘦，比例匀称，也因此美的另有韵味。

她点头。

何让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颗薄荷味的糖，丢进嘴里。他站起身，拎上两人的书包，往日里背在宋可身后那沉甸甸的书袋子，在他手里竟然显得这么一小只。

宋可也站起来跟上他。

越往外走，越能感受到温度的下降，藏在空气里一丝丝的寒意像千万根细丝缠上了宋可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正要走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