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结束的不早，出教室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透了，云变成了天空的阴影，挂着一弯尖尖的月。

宋可在校门口和莫黎告别的，自己只身一人往久安巷走。但才走出几步，就被侧身而来的身影拦住。

“何让女朋友，是你吗？”

拦在胸前的是一只纤细的女人的手，宋可注意到女人的指甲做了延长，尖尖的，很有攻击性。

何让的女朋友？

只在零点酒吧说过，只有那个叫赵婕的女人知道。

是赵婕的人？

宋可起了警惕，摇头：“我不是。”

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宋可会否认。她点亮手机屏幕，拿着手机聊天框里的照片比对了一下。确认后，她笑起来，说：“不是也没事。那你应该认识何让，我只是想让你帮忙转交个东西给他。”

铁了心找她。

宋可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半信半疑地问：“什么东西？”

校门口的人渐渐稀少了，大家都一窝蜂地在同一个时间涌出校门，这会儿走的差不多了。

宋可扯着书包带子，脚步往回缩了缩，机敏地用余光环顾四周。

“别害怕啊小妹妹，我也是女的，能把你怎么样。”女人把做了美甲的手揣进兜里。

她穿的很休闲，没什么特别多的装饰，看不见美甲的时候，让人觉得她和高中生也一般无二。

宋可说：“……你为什么不自己给他？”

“这不是没拦到他吗，他帅得这么显眼，我从下午五点就在这了，也没见到他出来。”女人说着，还耸了耸肩。

宋可想到今天何让走得早，五点到这没拦到很合理。她松了书包带子，逐渐放松了警惕。“那你把东西给我吧，我明天带给他。”

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来学校的话。”

女人笑着答：“好，谢谢妹妹，那你跟我来吧。”

“去哪？”宋可往后退了半步。

女人看出了她的警戒心，说：“就在那边，看到没？那个店面边上，你们学校保安亭可以一眼看到，也有监控。不拿过来是因为太显眼了，所以放在一个比较远的位置。”

宋可看着沿路不算暗的路灯和来回穿梭的私家车。有的父母会来学校接孩子放学，车灯斑驳，影影绰绰。

她点头，抬脚跟着女人往对面走。

这个小店很不起眼，宋可来这儿这么久了都没注意到这家小店的存在，装潢有些老旧，看得出岁月。

女人指了指前面：“到了到了，就这。”

宋可跟着又走了两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拉住，硬生生往边上扯。

她没防备，整个身子都倾倒了。为了不摔倒，身体本能地想要稳住往倾斜的那边，脚也跟着往侧边胡乱挣扎了几步。

“救命！”

她觉得不对，立马出声大喊。才喊了一个救命，嘴上马上被人慌乱地堵死，耳边传来一句咒骂。宋可呜呜咽咽的咬不住清晰的字，音量被硬生生压下。

世界在眼前颠倒，就这么一晃的瞬间，她还没适应黑漆漆的光线，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有触感上的冰凉坚硬。

未知让人恐惧。

她被人摔倒了石板路上，靠着凹凸不平的墙，墙壁的棱角磕着发痛，墙面冷冷的，寒入骨髓。

脑袋一片空白，她死命挣扎，越挣扎被压制的力量就越大。有人按住她的手腕，死命扣着，不让她有半分移动的余地。

不是一个人，不止一个人。

她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交谈，和得逞的几分讥笑。

宋可很疼，很冷，恐惧让她颤栗。但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慢慢能够分辨得出黑色的浅影。

她渐渐停止了挣扎，心慢慢沉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