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喜欢自已吗?沈佑言小小的脑袋里满是疑惑和委屈。
“小言,过来。”沈羽窈站在沈佑言的房间门口叫道。
沈佑言抬起头,抽了抽鼻子,跑了过去。
“二姐。”他哽咽着说。
想起刚刚沈清芜那张苍白的脸,沈羽窈觉得心情还不错,搂住沈佑言哄道:“大姐姐不喜欢你没关系,二姐喜欢你。”
*
清晨,天色暗沉,云层叠峦翻涌,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郊区墓园,一排排灰色的墓碑安静伫立于树荫小道上,骤急的风吹得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
这个时间,整座墓园空无一人,气氛压抑阴郁。
一抹单薄的身影循着上山的台阶拾步而上,最后停在角落的一座墓碑前。
沈清芜从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细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很年轻,美丽温婉,眉眼依稀能看见沈清芜的影子,微笑时嘴角的小梨涡仿佛两个漩涡,随时能让人掉进她甜美的笑容里,甘于一直沉溺。
照片上的尘垢很快被擦拭干净,沈清芜这才把手帕移到墓碑的另一边,上面还贴着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粉团似的脸蛋软软糯糯的,乌黑的齐刘海下是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笑起来时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嘴角的小梨涡与照片里的女人如出一辙。
“小言,对不起。”沈清芜小心翼翼地擦着照片里小男孩的脸蛋,轻声说,“我总把沈佑言当成了你。”
“你知道吗,他和你很像,眼睛又圆又黑,笑起来同样有两个酒窝,昨天他还像你一样,送了我一枚兔子发夹。”
“我总是想,如果你从来没有送过我那枚发夹,那你是不是就不会为了捡它而掉进泳池里。”
“如果那天我没有被老师叫住,早早回家陪着你,那你也一定不会出事。”
“对不起,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妈妈一定很生气吧,你帮姐姐哄哄她好吗。”
一滴水珠滴落在墓碑前,黄色的土壤上留下了一个深色的印子。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霎,大滴大滴的水珠从天空掉下,淅淅哗哗的。
一方黑色的伞隔断了她头顶的雨幕。
沈清芜抬起手背拭去脸上的水痕,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陆厌行,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gps?”
第30章 仆从
大雨滂沱,天地间灰蒙蒙一片。
伞下的男人半边肩膀已被雨水打湿。
“我过来看看阿姨和小言。”
陆厌行上前一步,将头骨伞柄塞进沈清芜手里,这才走至墓碑前弯身放下一束白色的小雏菊。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
沈清芜立马警觉起来。
自从沈德仁威胁她要扒妈妈的坟,这事就成了她一个心结。
沈德仁一直以为蛇窝是她的软肋,相比起对蛇的恐惧,她在意的只有妈妈和小言。她不容许自已将真正的软肋暴露,唯有顺水推舟,满足沈德仁和章雅舒用蛇窝控制她、恐吓她的变态心理。
两年前,她偷偷将妈妈和小言的骨灰从乡下辗转带到京州,把他们安置在京州与冀市相邻的这处偏僻墓园。
这事她做得很小心,每一个环节都绕了好几个弯。但一直在国外的陆厌行竟能轻易查到,那是不是代表沈德仁同样能找到这个地方?
她绝不能让沈德仁那个人渣再来打扰妈妈和小言。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陆厌行薄唇张合,清冽的嗓音在聒噪的雨声中,悠悠荡荡钻进她耳膜。
“小阿芜,你很聪明,沈德仁没那能耐查到这里。”
沈清芜眉心拧得更紧,目光一直凝在陆厌行完美的侧脸上。
她怀疑这男人根本没有出国,而是一直藏在她身边,偷偷监视她。
陆厌行突然转过头,压着眉眼看她,“小阿芜,别这样看我,我没监视你。”
他只是比所有人更——留意她。
留意,不算监视吧。
沈清芜根本不信他的鬼话。
“陆厌行,你究竟想做什么?”
*
狭窄的科尼塞克车厢里,沈清芜感觉每一次的呼吸,她的胸腔里都充斥着陆厌行身上那淡淡的香根草味道。
她控制不住又想起那个夜晚。
他的味道缠绕了她一夜,他更是疯狂操控着她的身体。
“想什么?脸怎么红了,不舒服?”陆厌行探过身子,把车上的毛毯盖到她身上,蹙眉说,“都湿了。”
……那天晚上,他好像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救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