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这一天赶集，赵志成正在看书，表妹代亚娟叫得几个女孩子来到他家。

代亚娟跨进门，没有见到母亲和继父害羞地问志成：

“大哥，姨娘们到哪儿去了？”

赵志成猛抬头看是表妹和几个女孩子忙起身让座，顺手挪用了几把椅子给她们坐。

“快坐，我妈们去街上了。你们来没有遇见？”

“我们是从小路走捷径来的，可能他们走大路。”

赵志成也有点害羞，红着脸说：“可能吧！”

表妹觉得有点拘束，低着头不语，几个女孩子也无言，伸着头东张西望。

代亚娟今年二十岁了，农村来说已经是大姑娘了，脸蛋还长得挺可爱的，但人很矮，可能是累坏了吧！

赵志成坐了好一会，找不到话说，顺便问：“你们来，街上的人多吗？”

“很少。”

“姨娘们上街去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也是去玩耍。”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你忙什么呀。”

“我得回家，家里有事呢！”

几个女孩坐得不耐烦，伸着头东张西望。

突然，他们从门缝往外看，看见母亲和继父回来了，兴高采烈地对亚娟说：“亚娟，你姨娘们回来了！”

“你们认得！”

“认得，往日她常去你家。”

表妹伸过头去看，说：“果真是姨娘们回来了。”

一刹那，母亲和继父已经进屋了。母亲一推门便问：

“志成，亚娟到我家来了吗？”

“来了。”志成笑着说。

亚娟听见声音笑着叫：“姨娘，你们回来了！”

母亲看见亚娟就笑了：

“我一上街就碰见你婆，说你到我家来了。我们玩一会儿就来了。刚才你婆说，你爸爸来信了，是不是真的？”

亚娟扭过头，笑得像墙角里久未见过阳光的花朵。可从她的脸上看得出这封信她已期盼很久了。

“是的。”

“他说今年冬月回来！”

“他信上是那么说，但不知是真是假。”

“可能是真的。”

“也说不清楚，我爸爸这种人我是知道的。”

“他可能听见你们在家里受人欺，说他出来了，别人总有个畏惧。”

“可能是”

“要是他真的回来就好了。”

母亲看了看亚娟，接着说：

“你爸爸回来，你和亚梦出去扛工，家里很快富了。即使我们现在这样子，将来还是没有你们家富。”

“你家主要是送两个哥哥读书！”

“别去提了！你大哥，二哥俩害死人了！”

“他们出来工作就好了。”

“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出头，我打算不送他们读了。”

母亲看了看志成，说：“不送他们了，也觉得可怜，回家来帮不上什么！”

“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没考上可以做其它的，况且他们有知识，随便做什么都有前途的。”

“你看他人有那么高了，脑子却笨得很！”

亚娟听母亲说看着志成，只是笑了笑。

亚娟和母亲坐着闲聊了一会，看了看天，像有心思似的。母亲知道她害怕弟妹们在家里闹事，便不多留她了。

亚娟是个苦命的孩子。她妈妈看见她爸爸常年在外干一些不法生意，得钱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赌博，家里想要一分钱用也没有，眼看着五个孩子在家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为了这个家，她想尽了一切办法还是不能照顾这些孩子。

那时志成家也很贫寒，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姨娘听人说外面打工找钱容易，便和一些婆娘出去了。不知一去不复回，后来有人打听她被拐卖了。亚娟的爸爸也知道，但他不去接她回来。

他说，既然要离开我，我也无话可说了。以后不允许孩子们提起她。不久她爸爸拐卖人到内蒙古去，骗了钱，杀了人，蹲了监狱。从此家里的活都压在她的肩膀上，她又当爹又当娘。

亚娟做事是会动脑子的人，虽然没父母在家，但是家里干干净净，有条有序，而且还送三个弟妹上学读书。

她想，自己没有读书，决不能让弟妹们跟我一样，不然以后五姊妹是受别人欺的命。她和亚梦私下商量找一些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