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似乎让老爷子陷入了思考，沉默片刻后，老爷子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在原地缓缓消失，这是清醒了。

罗夏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既高兴家人安全离去，又失落爷爷直接离开，还害怕此刻一脸笑容贴在身边的白无常，和扯着难看又牵强笑容的黑无常。

“呼，终于离开了，跑得我累死了，你说说你说说，这些狗屁神，真是烦人！”

白无常收了铁链，伸了个懒腰。

直看得罗夏一阵无语！

这鬼，不正常！

黑无常道：“虽说不是本源，但意志已经完全寄托那具身体，我们应该将他扼杀在此，省得他跑到物质世界作妖。”

“哎哎哎，你累不累？你打杀个身体，意志又会回到本源，再说了，物质世界轮得到你我操心？带妹回家吧。”

罗夏听到他们的对话，不明所以，但她不敢问，而是在心里反复呼喊言欢。

可惜言欢并没有回应。

四周的小鬼呆呆的站在原地，罗夏忍不住心思转动，言欢之前说她已经快要第七层了。刚才老爷子第七层可以跟黑无常打个有来有回，如果自己也第七层，是不是有希望走脱？

而且精神力的吸收非常快速，只要趁着黑白无常没注意悄悄吸收。

想到这里，她悄悄瞄了一眼，见他们没有关注自己，便伸手触摸了旁边一个小鬼，小鬼立刻化为精神力。但眉心的青芒并没有动，精神力没有立刻像以前那样被吸收，反而停留在原地。

罗夏有些傻眼了。

黑白无常也发现了。

罗夏感觉空气中有些尴尬的气味。

“那个，我，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

白无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咦，你没有神引我看出来了，但你竟然没有炼魂秘法吗？那你怎么到聚神境的？”

神引？

神引是炼神诀吗？

他能看到自己没有炼神诀？

炼魂秘法是什么？

聚神境应该就是精神力第六层了。

仿佛是看懂了她一脸的问号，白无常又问道：“你不知道炼魂秘法吗？”

的确不知道！所以罗夏老老实实摇头。

“这些小鬼有凶性，最好不要吸收过多。走吧，哥带你长长见识。”

本着说多错多的原则，罗夏不敢开口多说多问。

丑陋且不畏生死的小鬼，都僵直的站在原地。但罗夏只能望而兴叹，言欢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有回应，也没有帮她炼化精神力。虽然她也考虑过要不要直接清醒离开，但小命要紧。目前来看黑白无常似乎没有恶意，但白无常也说了，一定要留下她去地府看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黑白无常是真的不会害她。

黑压压的雾压的天空都看不清楚。

白无常手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腰牌，腰牌似金非金，似木非木，上有四个字——幽冥通宝。

注意到她打量的目光，白无常将腰牌往她面前一晃，“持此物，方可通过界层抵达真正的地府。”

说完，将腰牌往空中一划，一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出现，虚空好似裂开了一个缝隙，这边是黑压压的小鬼，而另一边则是另一个世界，视野并不远，只能看到一处低矮的城墙，残破的建筑，泥土铺就的道路很平整，但也很干涸。

黑无常率先踏入了那片裂隙，瞬间就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了。

换做平日，罗夏一定会啧啧称奇，但此刻，她看着白无常迟疑道：“白哥，我进了地府还能活着回来吗？”

白无常依旧是阴恻恻的笑着，猩红的长舌不知道是不是个装饰，连他说话，都不会摆动一下。

“安啦！到时候哥送你回来。”

“还要送回来啊，不能直接在地府清醒吗？”抓住了关键词的罗夏忍不住问道。

“能啊！”

罗夏：“……”

能，我还要你送？

总感觉这白无常，有点大病！

一步踏入裂隙后，视野开始变大，四周尽是低矮的泥土做就的建筑，残破不堪，路上也没有行人，不，鬼影都没一个，冷冷清清。回头望去，裂隙的另一边只能看到黑压压的雾笼罩着整个视野，还有白无常迈入裂隙。

“地府这么破啊？”罗夏还是忍不住吐槽。

黑无常目光复杂看了一眼远方，道：“这是二小。”

“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