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一年四季都是这样,不碍事的。”
她从小一年四季都是手脚冰凉,宫里的御医们也不能彻底根治,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顾衍轻轻皱着眉,不认同她的说法。
“这怎么可以?你既嫁了孤,孤自当好好待你。以后莫要同今日一般,你自己的身体才是首要的。”
沈若卿点点头应下。
饭桌之上,顾衍亲手给沈若卿舀了一碗汤。
“来,孤特意让御膳房给你熬的参鸡汤,尝尝看。”
一旁侍奉的侍女们齐齐睁大了眼睛。
古来都是妻妾服侍丈夫用膳,太子殿下身份如此尊贵,竟然会亲自给娘娘舀汤。
殿下和娘娘当真恩爱。
一旁站着的胡嬷嬷露出一抹笑,打心底里替两位殿下高兴。
沈若卿声音总是娇弱的,“殿下不必如此,本该由妾身服侍您,怎能反过来让您伺候妾身?”
她已经嫁到南桑,作为南桑太子妃,她自当服侍太子。
顾衍放下筷子,“你是孤的妻,又不是孤的侍女。孤想对你好,旁人哪敢说半分?”
闻言,沈若卿心中一暖,露出一抹淡笑。
南桑是如今实力最强,疆域最广的国家,政务要事自然也就更多。
用完膳后,顾衍又要接着回书房整理政务。
沈若卿闲来无事便也跟了过去。
“殿下,以前在朝澜都是妾身替父皇研磨,如今在东宫平日也无事可做,若是殿下不嫌弃,妾身愿替殿下研磨。”
顾衍没有拒绝她,道:“好,若是累了就到屏风后的榻上休息。”
沈若卿跪坐在顾衍身旁,仔细地磨着墨。
顾衍的字很好看,古逸秀劲,章法浑然天成,一笔一画尽显书法功底。
饶是看惯了书法大家字画的沈若卿也不得不夸赞一句。
两人挨得近,沈若卿甚至能闻到顾衍身上一股淡淡的木兰香。
皇亲国戚或者显贵人家都是用的上好的麝香、龙脑香。陡然闻到木兰香倒觉得新奇、好闻。
桌上还有一大堆折子等着顾衍批改,等到批了大半时,偶然抬头发现沈若卿已经枕在自己手臂上睡着了。
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右侧脸颊上沾上了一点墨迹,显得有些滑稽。
顾衍放下笔,起身将她抱到屏风后的榻上,小心翼翼地给她脱了鞋,给她盖了床被子。
害怕把她弄醒,顾衍没有擦掉她脸上的墨迹。
约莫过了两刻时辰,沈若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坐起来。见自己在榻上,她看向屏风外那抹模糊的身影。
是他把自己抱进来的吧。
想到自己明明是过来帮忙研磨的,最后却在这里睡了一觉,沈若卿不好意思地悄悄红了耳垂。
她穿上鞋走了出去。
顾衍早就听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响声了,等她收拾好出来,问道:“醒了?”
沈若卿抬眸瞥了他一眼,贝齿咬了咬唇,应道:“嗯。”
顾衍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沈若卿走过去,在他对面跪坐着。
顾衍拿出一方锦帕,打湿后把沈若卿脸上的墨痕擦净。
他的动作很温柔,像是在擦拭一件绝世珍宝。
沈若卿在顾衍碰到她的一刹那停止了呼吸,然后眼睛不自觉地朝旁边看去,不敢与他对视。
书房内安静的连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顾衍看见她那不自在的模样低声笑了笑。
沈若卿听见他的笑声更加不自在,心里生出想要立马逃离这里的想法。
“好了。”
顾衍移开手。
沈若卿站起身,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处理,一溜烟地离开了书房。
门外的侍卫看到太子妃走得飞快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书房内,顾衍嘴角噙着一抹笑,继续处理手里尚未整理完的政务。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比平日更早。
朝澜地处南方,如若不是气候实在恶劣是绝对看不见一点雪的。
相反,南桑地处北面,每年都会下雪。
清晨,青衣把沈若卿寝殿内被风吹来的窗关上。
她立在殿门前看着外面的雪满脸愁容。
如今到了冬日温度骤降,还下了这般大的雪,殿下身体虚弱,如何禁得起?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