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以后,顾衍就被皇帝叫去了,走前让墨白送沈若卿回去。
御书房内,顾衍站在书案前。
南桑皇头都没抬,自顾自的批改奏折,直到批完最后一道折子,他才抬头看着面前的顾衍。
顾衍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南桑皇起身走到窗边的摆着棋盘的榻上坐下,招呼顾衍道:“衍儿,来,陪朕下盘棋。”
闻言,顾衍才缓步走过去坐下。
一颗黑子一颗白子很快就布满了半张棋盘。
南桑皇手里捏着一颗黑子,“衍儿,你是朕最寄以厚望的儿子,以后朕的这个位置也是属于你的。”他顿了顿,又道:“成为帝王幸又不幸,幸的是你已经立于权势最高巅,天下是你的囊中之物。不幸的是在这条路上你没人可以信任,不论是臣子还是女人,你只能孤身一人。”
为帝者,无情也。
“衍儿啊,为君者最忌有弱点,朕希望你能明白。”
顾衍浅笑,抬眸看着他,道:“父皇,您输了。”
待顾衍走后,南桑皇走到一幅画前。
画上是顾衍生母,他的原配皇后,也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抬手抚上画中笑脸盈盈的女子,眼神极尽眷恋。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他身边的大太监走进来躬身行礼。
南桑皇放下手,收起眼里的情意。
得了准许,梁皇后才进入殿内,首先入眼的是挂在正中的女子画像,一看就知道有人常常抚摸。
她收起眼里的冷意,走向坐在书案旁的男人。
“陛下,您唤臣妾来是有何事?”
南桑皇直入话题,问道:“朕记得你有一个侄女。”
……
回到东宫后,沈若卿就见王公公指挥底下的人在临华殿里栽种海棠。
“哎哟,慢点慢点。”
“欸,你上去帮忙扶着点啊!”
他擦了擦头上冒出的细汗,转头看见了沈若卿。
“娘娘回来了,您看这棵树如何?若是不满意奴才让人去换一棵。”
这棵树是他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
沈若卿看着院里的海棠树,道:“不用换了,就这棵。”
王福等把树栽好以后领着人离开了临华殿。
云棠在沈若卿身旁道:“这棵海棠真不错,比别院的海棠也不逊色呢。”
沈若卿接住一片掉落的花瓣,粉粉嫩嫩的。
顾衍一回来就去了书房,墨白捉着一只鸽子进去,没多久又出来把它放了。
墨白望着天上的鸽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日又到了去织造司领各宫新衣的时间了。
原本该是织造司把衣服送到各宫,可今年入宫的新人多,织造司人手不够就只能让各宫派人来取。
于是,青衣便一人去织造司取衣服。
好巧不巧,与她一同到的还有姚贵妃宫里的人。
青衣本来是先到的,都已经摸出了东宫的牌子,可姚贵妃可宫里的人一向霸道,直接推开青衣递上牌子。
“快些将贵妃娘娘的衣裳取来。”
织造司的人看了眼皱眉的青衣,又看了眼姚贵妃宫里的宫女。
为了不得罪两宫的人,她将衣服都取了出来。
“这是贵妃娘娘的,这是太子妃娘娘的。”
宫女瞟了眼沈若卿的衣裳,又想到她们贵妃娘娘被禁步也与她脱不了关系,于是趾高气昂道:“太子妃娘娘怕是也不缺衣裳,这几件就当是她孝敬咱们娘娘的,你没意见吧?”
青衣握紧了拳头,她早就看不惯这个宫女了,若是以前她肯定就动手了。
“不行。”
宫女挑眉厉声道:“你个贱婢有何资格说不行,没规没矩,不知道太子妃娘娘是如何管理下边的人的。”
青衣听到她谈论自家殿下,仅有的几分忍耐也消失不见。
就在她刚想出手时,墨白凭空出现。
“干什么呢!”
墨白原本只是经过,却听见了青衣那丫头的声音,一时好奇就走了过来。
只见姚贵妃宫里的婢女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青衣说着不大好听的话。
他都还没欺负过这个丫头别人凭什么比他先?他当然不能忍。
宫女刚想出声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就看到了太子身边的墨统领。
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