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再次问了一遍。

“梁小姐，这里不是梁府，属下劝你还是早些交代，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梁依依被遮了视线，恐惧感让她心跳加快。

她颤抖着声音，“我要见表哥！”

墨白回头看了眼顾衍，后者毫无反应的闭目养神。

“梁小姐你该清楚自己的处境。”

梁依依咽了咽口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茶叶和煮茶的水都是曲莲取来的，我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墨白看她畏缩的模样不像有假，目光移到一旁昏厥的曲莲身上。

他手一挥，身后的侍卫提了桶水泼上去。

听到声响的梁依依又叫了一声，显然是很害怕。

这桶水没浪费，曲莲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咳咳……咳。”

墨白拿着鞭子抬起曲莲的下巴，“曲莲，是你在水中下了毒吗？”

曲莲的头发上直落下水，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她神情不解，“什么在水中下毒？”

墨白甩了甩鞭子:“是谁让你在太子妃娘娘的茶水中下毒的？这沾了盐水的皮鞭要是打在身上可不好受，你要想清楚了。”

曲莲慌张地直摇头，连声否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下毒。”

“不是你是谁？这水只经过你的手，如果不是你那是鬼？”

曲莲眼里的恐惧渗透出来，慌张的嘴唇直抖，回想起来，道:“我……我记起来了，我碰到过小忠公公……”

曲莲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顾衍听完就起身离开了，地牢的味道属实不好闻。

墨白重新锁好牢门，吩咐了几句后也跟着离开了。

梁依依剧烈的挣扎，铁链被摇晃的框框作响。

“墨白，放我出去！墨白！”

……

出了地牢，顾衍让墨白去查这个小忠公公，自己回了临华殿。

太医已经回太医院配置解药去了。

九籽莲这毒说好解也好解，说不好解也不好解。

几个时辰后，太医终于拿着解药跑到东宫来了。

期间，墨白也查到了这个小忠公公。

“此人只是个普通的阉人，平时在宫里也没有什么作为，干的都是些粗活。属下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属下查到前不久他认了个干爹，是姚贵妃宫里的人。”

顾衍凤眼上挑，冰霜在他眼里凝结。

姚贵妃？

服下解药后的沈若卿并没有立刻就醒过来，顾衍也一直守在床边，一直拉着她的手磨搓她手腕上他给戴上的平安扣。

这只银镯是他自己设计让最好的工匠打制而成，他一直在旁边守着，觉的哪里不好又让人重改。

这一守就守了一宿，顾衍连眼睛都没闭过。胡嬷嬷也来劝他休息，但他不愿。

翌日，床上的人眉睫颤了颤，在眼下投映的阴影也跟着颤动。

沈若卿睁开眼，想抬起手挡一下刺眼的亮光，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

偏头看去，原来是靠着床边睡着的顾衍，就算他睡着了，可他的手却很用力。

沈若卿抬起另一只手，隔空摸了摸他的鼻梁。

怎么会有人鼻梁这么高呢？

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沈若卿心里没来由的一软。

顾衍察觉到光线暗了暗，像是有人在眼前挥动，立马睁开眼去抓住晃动的东西。

手猛地被人攥住，沈若卿心头微惊，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

顾衍看着抓住的手以及睁眼的沈若卿愣了愣，而后又俯身将她抱住。

“还好你醒了，你快把我吓死了。”激动地连自称‘孤’都忘了。

沈若卿声音细小地娇斥道:“殿下不可胡说。”

什么死不死的，太不吉利了。

顾衍抱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她还没吃东西，“你饿了吧，孤让胡嬷嬷给你送些吃的来。”

沈若卿点点头，一脸笑意。

“殿下再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

胡嬷嬷很快便端来了热食，是一碗粥。

“娘娘先喝些粥吧。”

门外的青衣和云棠还有刚从屋顶上下来的沐辞一起站在门口，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墨白在门口拦着。

“咳，我知道你们很想进去，但是要先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