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下来的那一刻她还活着，全身抽搐着，活着。

他目眦欲裂，胸中恨意滔天，恨不能立时将所有人千刀万剐。

黑瞳被血色浸透，血泪顺着脸颊滑落，只余一道血线。

众人见到那血红的瞳眸，笑得更加癫狂，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切断了清雪全身的筋脉。

无尽的悲痛裹挟着浓烈的恨意，在胸中横冲直撞，意气激荡，难以自持，他忽而仰天长啸。他不能死，杀绝害死清雪的人之前，他不能死。

缓缓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他来了，来到了罪魁祸首之地，这里潜藏着他的仇敌，他要把他们找出来，逐一杀绝，不死不休。

再次睁开眼时，已恢复了冷漠木讷的神情。他朝着轮回殿的大门走去。

乌冕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目标，一向沉稳干练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被他掩饰。

新训练出来的神杀竟这般年轻，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被雨淋湿的长发胡乱盖在脸上，看不清面容。

“跟我走吧。”他甚至问都没问胖瘦两个男人。

乌冕在前面带路，谢凌臣一言不发跟在他身后，直到停在一处破旧的木屋前。

“这几日你住在这，等完成了第一个任务，觐见了圣主，自会有你的去处。”

“第一个任务，什么时候？”他沙哑着嗓子发问。

“等着。”临走时乌冕又补充了一句，“任务执行之前，不要乱逛。”

后一句出于他的私心，能从轮回殿活着出来的，最低也是黄道十二宫的宫主，更何况对方还是从鬼牢里出来的，更加不能轻视，主动向对方示好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错。

木屋很大，进入之后才发现是一间通铺，抬眸扫了一眼，对上了四面八方的复杂眼神。

寻了一个角落坐下，并不搭理那些不善的目光。

“又来了一个。”一道不轻不重的女声响起，声音充满愤怒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