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靠着枝丫降至地面潜进树林，又借着月光向门诊部前行。

医院整体的占地面积近乎于正方形，住院部是一正一反的凹字型，每一层都由天桥连接。凹字中间空缺的地方是花园的一部分，花园整体向左前方延伸，其间还修建着一个不规则的许愿池，问诊部则在花园的斜前方是个L型的大楼。周围是将三栋楼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树林。

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起来。周遭静静的，只能听见游之遥和褚知意两人在树林中穿行踩着枯叶发出的碎裂声。

就在即将穿出林子时，问诊部突然走出来两个护士，游之遥连忙拉着褚知意轻手轻脚地藏在树后。确定两人走远消失之后游之遥同褚知意打了个手势，示意赶紧进楼。

入夜，问诊大楼熄了大部分的灯，从外部看只能看见零星几点光亮。刚一走进去，游之遥就看见走廊上隔着老远才亮着一盏小小的白得渗人的灯。她左顾右盼了两下确定一楼没人这才带着褚知雪蹑手蹑脚地走去了导视图前。

游之遥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导视图想要将它记下来，方便后续换楼层找东西，却被一旁的褚知意打断，她快速地用气音对游之遥说：“电梯，有人下来了。”

话还没说完就拉着人躲在一旁最近凹陷的门沿里面。

游之遥刻意降低了呼吸频次和声音，然后她听见“叮——”的一声电梯开门，接着着里面推出来一张担架床，轮子在地上滚过发出噪音。

她听见有人瓮声瓮气地问：“今晚崔医生又要几个人？”

“只要一个。”回应他话的人声音有些哑，说几个字都有些破音，他咳了两声，接着说，“最近新来的那几个看着成色都挺不错，崔医生让我们待会去挑一个。崔医生很喜欢昨晚那妮子的血，说好多年没有见过那么健康的血夜，要不是怕她整死了，今晚还想用她。”

游之遥听完这番话，左手手弯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听见声音渐行渐远，褚知意微微探头向左往外看了一眼，确定了没有人后，问向游之遥：“现在去哪儿？”

“走楼梯上五楼，去主任办公室。”游之遥伸手指了指右边的安全通道说，“然后再去档案室。”

“好。”褚知意和游之遥猫着腰一前一后地摸进楼梯间一口气爬上了五楼。

到了后游之遥鬼鬼祟祟地将楼梯门打开一条缝，左右扫视了一眼，这才安心出去。凭借着在一楼看的导视图，顺利的到找了主任办公室，然后游之遥对着反锁着的门干瞪眼。

“不会开锁？”褚知意一挑眉问道。

“不会。”游之遥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我来教你一手，这可简单了。”褚知意拔下来一根头发在手里对折搓了搓，然后捅进锁孔摸索了片刻。

随后游之遥就听见“咔哒”一声，门就这样被打开了。她瞪大了眼睛，由衷地给褚知意竖了个大拇指。

二人走进房内开始四处打量起来，也得亏今晚的月光十分亮，以及游之遥和褚知意都不是夜盲，要是找起东西来还不算太困难。

“你要找什么？”褚知意立在办公桌前目光扫过桌上的东西。

“肖清河受贿的证据。”游之遥拉开抽屉开始找了起来，她刚刚在导视牌的一旁看见了医务人员的简介，其中肖清河这个副院长兼主任吸引了她的注意，“还有贩卖记录。”

至于院长是谁游之遥现在还并不知道，但她清楚如果有受贿贩卖器官这种行为那副院长也多半也不会是什么清白身，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想到来他的办公室。

一连翻了好几个抽屉都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正当游之遥觉得这人十分谨慎的时候，她在第三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两条软中华。

“软中，这人还挺会送礼的。”游之遥评价了一句，她将烟拿了来出来，察觉到重量不对，仔细一摸果然这两条烟是被拆过的。她将烟再次拆开，拿来两包出来，果不其然里面还藏着卷成一卷一卷的钱。

游之遥将烟塞回去又开始翻找起东西来，这一找她还在办公室里找到了好几样以肖清河的真正工资半辈子都买不上的低调奢侈品。

“游之遥你来看看这个。”褚知意轻声唤了一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游之遥过去。

游之遥走过去，然后看见肖清河的置物柜上摆着一组已经玉化的脊骨。

“人的。”褚知意轻轻说。

游之遥眼尖的发现旁边立着一个很小很小的牌子，她凑近仔细看，发现上面写着S689方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