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子调侃了起来:“对了,初号机。我问你啊,你会一直跟我站在一条战线对吧?”
“我有的选吗?”初号机没好气的说道:“以我的道德观来看,我如果有得选,第一个就会把你这个灾星给灭掉。”
“我不是灾星,可能就是……没想周全。”
“你怎么会没想周全,你分明就是在那个瞬间心里没有在意。然后又开始纠结罢了。”
磊子嗤笑一声:“你狗日的还是个精通人性的讲师呢。”
初号机小声回答:“你的不成熟不在于心智而是在于观念,你可以当反派,但是别为了反派而反派,那没有意义。前面应该就到了。”
“真快啊。”磊子看着下头那亮成一片的城市:“原来当神仙的感觉是这样的,第一人称俯瞰世界的感觉真好。”
170、他从天上掉人间
刘浪再次来到那个棚户区,这里仍然弥漫着一股陈旧而腐败的气息。
他左手拿着一个罗盘,右手则用手机照着亮。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不停前辈的告诫再次来到这个地方去寻找那个簪花奶奶,倒不是说他不怕死,而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抓紧时间也许它就会流窜出去了。
至于他能不能搞得定,其实很多时候一个人干一件事并不可能考虑的那么细致的,他只是觉得昨天吃亏是因为自己准备不充分,而今天他把师父留给他的宝贝都拿到手了,应该是没问题。
只是他不知道天下多少英豪都死在了这个“应该”上。
他的八卦盘中心一直在微微的颤动,他借着微弱的光一直在盯着指针,当在每一个岔路口他就会进出几次,只要指针的颤动更加剧烈一点时,他就会进入那条能够让罗盘颤动更剧烈的路。
深夜上山头,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但年轻人嘛,凭的就是那一腔热血在办事,初生的牛犊连老虎都不怕。
在绕过了四个岔路口之后,八卦盘的动静越来越大,他仰起头看过去,天空都被那层层叠叠加盖的房子遮蔽了,不见星光不见月光,巷子里的阴冷潮湿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继续在这充满霉味的老巷里走着,刘浪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子寒气从他的脚底往上钻,但这显然不是因为气温低才造成的结果而是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的感官。
心中默念清心的咒法,他的脚步开始变得谨慎了起来,但即便是如此,他的耳边已经开始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就像是捂着嘴的窃窃私语,嘈杂纷乱。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似乎是对着他说的,但又不像对这他说的,似有似无、忽远忽近、断断续续。
刘浪眉头紧蹙,想用咒法将这种声音赶出自己的脑海,但似乎并没有效果,这种声音似乎是直接进入人的脑子里,赶不走也驱不散。
“好妖孽!”
刘浪没有再去对抗而是直接祭出了师父的宝贝,一柄只有一半的桃木剑,这柄桃木剑通体已经包浆,断剑上半截则是一截漆黑,像是被烧毁的,但这个东西却是他师父行走江湖多年最强的法宝。
法宝祭出的一瞬间,刘浪可以感觉四周围的黑影突然就像是遇到了火的野兽似的往后缩了一大截,手机的光亮也要比刚才亮很多。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喜鹊老鸦奔大树,家雀鳖股奔房檐,大路短了星河亮,小屋断了行路难,十家倒有九户锁,还剩一家门没关……”
刘浪嘴里唱起了师父曾教给他的出马小调,他现在有些害怕了,但回头望去却已经是靡靡深渊,来时的路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现在这个情况他除了向前之外没有任何办法,后退便会进入了那深渊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闯出去,而前进却还有一丝希望。
这也是师父告诉他的,身处绝境之时断不可退,因为人有三把火,神惧鬼厌野兽惊,但只要失了那股子勇劲,那便成了神欺鬼压豺狼咬脖子,所以绝不能退。
那你问刘浪怕不怕,肯定是怕的。但问他悔不悔,他不悔。师父当年去世的时候也是赴了一趟十死无生的路,在临走前师父就告诉过他,修行一趟成与不成不看人而看天,诸事计较者必修不成,至于涉嫌犯死,天留你便是机缘,天不留你便是劫难,修行修行本就是渡劫行难,度过去了便离证道更近了一分,度不过去那便是今生没有机缘。
所以刘浪此刻不再回头,只是将罗盘压在断剑之上,朝着深处以搏命姿态杀将进去。
周遭的黑暗如同黏腻的触角一样不断的试图前进,但刘浪的身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