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注意防盗;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我在寨子里巡视了最后一圈,该交班了,轮到老孙头打更巡夜。
“嘘!别出声,你听,寨墙外好像有人。”老孙头说。
啪啪啪,寨子东门被拍得震天响。
“开门!快开门,老子要进寨子,吃饭、睡觉!”为首的长毛操着很重的广西口音说,“如果等老子攻了进来,就晚了,老子就血洗寨子,识相的就快点给老子开门!”
我登上寨墙,看见他们人人手举火把,把寨墙外照得如同白昼。肩上挂着长枪,手里拿着大刀,个个凶神恶煞。
为首的个头不高,小眼睛,大鼻子,长脸,目光如炬,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一头乱蓬蓬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耳朵,身上的衣服呈土灰色,应是许久没洗。在他身后,约摸有三十多人。
“二傻,快敲锣,集合保安队,我去应付他们。”老孙头说。
哐哐哐,哐哐哐,铜锣响彻姜寨,惊醒了全寨人。
“长毛来了,长毛来了!”
听到锣声和我的喊叫声后,长乐便带着保安队员集合于武器库前,每人领了一把长枪,迅速冲上寨墙,严阵以待,准备干仗。
妇女和小孩都蜷缩在家里,栓紧大门,不敢外出。
“喂,你们是哪一部的?”老孙头冲他们喊道。
“你管老子是哪一部的,快给老子开门,老子的子弹可不长眼睛,小心走火!”为首的少年说道。
“那请好汉留下大名,日后也好拜访!”
“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更名,蔡卓铭是也,外号猴子。”为首的少年答道。
只听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打在少年的脚下,溅起一阵灰尘。
“老子平生最爱打猴子,专打瘦猴!”长乐说。
“后退,散开!”少年发号施令。众匪倏忽散开,各自寻隐蔽的地方躲藏。
“砰,砰砰”三弹连发,径直射向长乐,一颗正中他的肩膀。长乐手捂肩膀,痛苦不堪。
“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下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少年道。
寨墙上的保安队员从垛口里伸出长枪,对着寨墙外的群匪开枪乱射。顿时,火光四溅,硝烟弥漫。
长毛也不示弱,对着寨墙上开枪点射,双方各有伤亡。
“报告队长,又有一伙长毛准备攻打西大门。”保安队员沙皮上气不接下气地向长乐报告。
“你们几个先去顶着,吊桥收起来了,有河阻隔,他们不会马上攻进来。”长乐说,“老孙头,你看这群长毛,他妈的还挺狡猾,竟然兵分两路来攻打咱,你说我们应该怎样应对?”
“他们总共才三十多人,兵分两路,势必会削弱他们的战斗力。他们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万不可上他们的当,东门还是要加强守卫。”老孙头毕竟上过战场实操过,比起长乐这个土包子还是有见解些,也熟读《孙子兵法》,分析得头头是道,长乐不得不佩服。
“二傻,你领三个弟兄去支援西门,他们那有六个守卫,加上你们正好10人。”长乐说,“记着,宜守不宜攻,拖着长毛就行。”
到达西门时,他们正在互射,但没东门激烈。枪声零零散散,夜色中,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马。
这时我想起了老孙头教给我的兵法:知此知彼,百战不殆。
我在箭头上绑上火把,点燃,朝天射去。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看清楚了对岸一共只有5个长毛,他们站在岸边,一字排开,奈何吊桥被升起,无法过河。
由于距离较远,长枪准头不够,威力也不足,一时无法击退长毛。眼看弹药将尽,再这样僵持下去,吃亏的一定是我们。
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赶快控制住他们,为东门守卫减轻压力。
“来,把吊桥放下,悄悄地,别让长毛知道。”我说。
“你真是你妈的个二傻,你是怕他们不好过河吗?!”沙皮讥讽我说。
“你他妈的只会放大卵子牛,这打仗的事你少掺和,你不懂!”另一保安队员旺财说。
我并未理会他们,拿刀迅速地砍断拴住吊桥的粗壮麻绳,只听啪的一声,吊桥另一端狠狠地、重重地落在河对岸,同时砸在那5个长毛身上。其中一个长毛的脑袋瓜被砸出脑浆,血肉模糊,当场死亡;还有一个右腿被砸断,痛苦哀嚎;另三个各有受伤。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我会放下吊桥,所以根本没有防范,就这样猝不及防被吊桥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