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鹏说,“你过惯了大小姐的生活,你陪我能吃得了那苦头?”
“我不怕,我能吃苦!”天娇认真地说,“我还要给你生一堆娃!”
展鹏苦笑着,说:“你先回吧,这事以后再说。”
自此后,天娇一有机会就和展鹏幽会。田间地头,树林草丛,还有展鹏的小房间,处处留下了他们的汗水和青春的骚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事终究被天娇的父母发现了。
家丑不可外扬,天娇的父母为了斩断他俩的情丝,有一天晚上,趁天娇到外婆家去了,陈大贵对展鹏说:“你和天娇的事,我们早已知道。所幸的是你没把她肚子弄大。”
“念想这些年你做事勤快,为我陈家出了不少力,加之你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打你,不骂你。”陈大贵说,“这里有50两银子,你拿着去外地谋生活,从此不要再踏进陈家半步!”
“你拿着呀!你非要我这个老婆子给你跪下吗?”天娇的母亲梅芳说,“我也知道天娇喜欢你,你也喜欢天娇,可你能给她幸福的生活吗?”
“大黑,如果你真爱天娇,你就离开她吧,我知道她跟着你以后肯定会后悔,因为从小到大,她什么苦头也没吃过。”梅芳嘤嘤哭泣着,“我求求你就放过我家天娇吧!”
“好,我答应你们,我走就是!”
“孩子,把这些银两带上,路上要花费的。”梅芳说,“谢谢你!谢谢你放过我家天娇,菩萨会保佑你的!”
展鹏只拿了10两银子,说:“我只拿我应得的,其余的不要,留着你们自己用吧!”说罢,清理好行李,当夜就离开了陈家大屋。
三日后,天娇从外婆家回来,没见到展鹏。陈大贵告诉天娇,展鹏去外地置办货物了,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回来。从此,天娇就天天盼啊盼,却始终不见展鹏回来。
陈大贵在家经常骂展鹏:“这狗日的,现在都半年过去了,让他带300两银子去东北买些人参、鹿茸回,说好的三个月,到现在都没回。”
“人心隔肚皮啊,谁叫你那么信任他?再说,这白花花的银子,哪个不喜欢?”梅芳添油加醋地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眼见没指望,没过几个月,天娇便嫁给了来福。但她始终不相信她的黑哥是个贪财的人,或许她的黑哥在半道上被土匪劫了道,丢了性命;或许生了病,客死他乡;或许被官府抓去服劳役了...... 她的心中有一千个猜测,一万个假设。
古月亭内,展鹏向天娇讲述着那些过往,现在回忆起来,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那夜我离开你家后,誓要出人头第。”展鹏说,“我拿着银两到外地寻了一个武艺高强的师傅,苦练三年武功。三年归来,恰逢新任知府杨宪贴出布告,在全城聘用随身护卫,经过层层选拔,我有幸被选上,然后就当了他的随身护卫。”
“那别人为什么称你为展护卫?你不是叫范鹏程吗?”天娇问道。
“后来,我打听到你嫁给了姜寨的姜来福,我知道他是远近有名的大地主,你还当上了少奶奶,我便放弃了见你的念头。”展鹏说,“从此,我万念俱灰,只想隐姓埋名,做个安分人,便给自己改了姓名,叫展鹏。”
“那传说中的黑面判官是你吗?”
“是我,但我不是那个打家劫舍的黑面判官。有盗贼打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他是想陷害我,污蔑我名声哩!”展鹏说,“知府见我为人正直,从不贪赃枉法,特给我权力,让我随时可处理一些民间纠纷、鸡鸣狗盗的小案件。这样,他也落个清静。”
“办案时,我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深受老百姓爱戴,加之人生得黑,故而送我外号:黑面判官。”展鹏说,“能为老百姓做点事,我也算对得起朝廷给我的俸禄。”
“原来如此!”天娇说,“前些时日,有一伙盗贼闯进我家,勒索了300两银子。为首的盗贼自称黑面判官,他们全身着黑衣服,戴黑面巾,穿黑布鞋,总之,一身黑。”
“那个黑面判官个头比你矮些,身材也没你魁梧,身手倒挺敏捷。”天娇回忆道,“那个盗贼明显不是你。”
“你知道就好!”展鹏说,“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呜,呜呜,天娇竟哭了起来,“自我嫁给了来福后,就没过一天舒心日子!”
“他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下。酒后发酒疯,不是打我就是骂我。”天娇掀起裙幅,露出大腿上的淤青,说,“你看,这都是那个阎王打我留下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