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清明即将到来。

“二傻哥，和你商量个事。”春香说，“清明快到了，我想下山给我母亲和狗剩上坟，你陪我一起去吧。”

“也好，我也正想给我母亲上坟。”我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后天是清明。”

“我听二傻哥的，”春香说，“我去准备些香烛纸钱。”

我，春香，狗蛋，三癞痢，四人向姜寨进发。

一路策马奔驰，很快就来到了河对岸的坟地。那儿埋葬着我的母亲、菊仙，还有春香的母亲和弟弟。

母亲的坟头杂草丛生，菊仙的坟头同样也是杂草丛生。春香母亲和弟弟的坟头还是新土，连花圈都是新的。

我们带了很多纸钱，在每个坟头都烧了些。我给菊仙烧纸钱，是替季铁匠烧的。现在的他应该跟着春生在武汉享清福吧，也不知他还记得那个为他殒命的可怜的菊仙不。

“妈，我来看您了！”春香刚说完就泣不成声，“狗剩，你在那边要照顾好咱妈！如果你们在那边缺吃缺穿就托梦告诉我，我和狗蛋给你们烧去。”

我不知对母亲说什么，只是跪在母亲的坟前一张一张地烧着纸钱，看着纸钱化作灰烬，然后在空中飘荡。

“是春香姐吗？”河对岸有人说话，“我是四喜子啊，你还记得我不？”

四喜子，大概和狗蛋差不多大，在姜寨保安队里当保安，和春香他们一起长大的。

“是你啊，四喜子！”春香擦干了眼泪，说，“你长高了哩，和狗蛋一样都长高了。”

“狗蛋也回来了？”四喜子问。

“四喜子，”狗蛋转过身来，看着四喜子说，“自从我上山后咱俩就很少见面了，你还好吧？！”

“我是真不想在保安队干了，”四喜子说，“来福在姜寨作威作福，大家都讨厌他，但又不敢惹他。寨子里的人背后都叫我们保安队的人狗腿子，说我们都是来福的狗腿子。”四喜子有些恼怒地说。

“春香姐，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事？你说。”

四喜子看了看我和三癞痢，欲言又止。

“你说吧，这是二傻哥，你不会不认识吧，都不是外人。”春香说。

“二傻哥，那我说了，但你们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四喜子说，“其实上次我就想告诉你们的，但一直没机会。”

“四喜子，你说吧，我知道你和春香、狗蛋从小一直玩到大的，我们都替你保密。”我说。

“那好，我说了。”四喜子对春香说，“你母亲和狗剩的死我觉得很蹊跷，那夜我拉肚子，拉完后正准备回屋睡觉，就看见三狗和二虎鬼鬼祟祟地在你家屋后转悠，我也不敢多问，他们可是来福眼前的红人，得罪不起。”

“后来大火惊醒了寨子里的人，我才知道你母亲和狗剩被烧死了。”四喜子接着说，“我怀疑是三狗和二虎纵火，蓄意把你母亲和狗剩烧死的。”

“这两个天杀的，他们肯定是受了来福的指使。”春香说，“谢谢你，四喜子，你没把我和狗蛋当外人啊。”

“那我走了，免得被他们发现。”四喜子说，“二傻哥，我也想随你上山，你愿意收我吗？”

“你暂且在保安队里待着吧，不然会引起来福的猜测，对你不利。”春香说，“等机会成熟，你就来白云寨找我。”

“春香说得对，你就听春香的安排吧。”我说。

“那好吧，那我走了。”

“四喜子，等下，我有事对你说。”春香追上四喜子，塞给他一锭银子，然后在他耳旁嘀咕着什么。

回到山寨，大家的心情都很低落。尤其是春香从四喜子的嘴里得知母亲和狗剩的死和三狗、二虎有关，更是满腔怒火。

“二傻哥，我想借你的山鹰一用。”春香说。

山鹰只受我一人调遣，由魏鬼负责日常训练和管理，这是我当初定下的规矩。

“你是想给你母亲和狗剩报仇吗？”

“是的，二傻哥，”春香说，“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你有具体的计划吗？你要知道来福上次被三癞痢割了一只耳朵，他肯定加强了防范，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我说。

“我现在只想教训下三狗和二虎，我已和四喜子说好，后天晚上，让他提前把东寨门的门栓锯断一半，然后我带着山鹰悄悄摸进姜寨，给三狗和二虎一个教训。”春香说。

“给他俩一点教训也好，你需要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