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宸不是不接触女孩子,而是当他和女孩子一起的时候,心里根本就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他最多只能把女孩子当成妹妹一样。
林子宸心里也有过心动的人,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听。因为那个人,听起来就不可思议的,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
他只存在于梦里,林子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梦到一个男孩。
他不高,很瘦,甚至有些羸弱,他总是站在树下,满地的落叶,飞舞的蒲公英种子。
他喃喃自语,说着一些林子宸听不懂的话语,梦总是黑白无声的。
每次醒来,林子宸总是感叹自己的梦境总是太短,他想抓住那个人,但是他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图层一样,摸不着抓不去。
林子宸拖着行李,宽厚的手臂上勒出了清晰可见,盘根交错的血管。
他打开半掩的木门,桌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书籍,爷爷正在闭目养息。
"你回来了。"爷爷舒展了一下眉目。
"嗯,来接妈妈的班子来了。"林子宸继续拖着行李向二楼走去。
回家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药房背后是田野,每逢春天,都会开满黄灿灿,绿油油的油菜花,而现在,则是满田地的向日葵。
向日葵朝着太阳的方向,倔强地争夺着阳光。依稀可以看见几只蜜蜂在飞舞着。
这种白噪音是城市没有,城市取而代之是嘈杂的车流声,人流声。
今晚睡觉,明天起来干活。
然而等他眯上眼睛,却总是感觉睡得非常不踏实,眼前的衣柜突然变得忽近,忽远。他感觉这里的"磁场"不一样,可能这就是"水土不服"?
但是,小时候,在药房里,林妈忙得昏头转向时,林子宸还是个小学生,喜欢趴在妈妈的肩膀上,看着妈妈被染黄的手指熟练地把中药铺于称盘上。
"你昨天睡得还好吗?"爷爷用拐杖敲开了房门,他一袭黑袍,肃穆庄重。第一天总是需要时间适应的。
"还好,就是感觉最近似乎发生了一些非常诡异的事情。"
"什么事。"
"就是老是感觉有影子在跟踪我。"
"哦哦,原来是这事儿,正常,这是心神不定的原因。"
林子宸睁大了眼睛,虽然爷爷的话有些奇怪但也在理。
"你接了你妈的班,就应该抓紧时间去干活,而不是去想一些没用的事情。"
爷爷嘀咕了一下,甩手走了。
林子宸皱了一下眉头,也许,还真的是一场梦,是自己想多了。
林子宸结束了一天的活,把桌上的药灰擦干净,再把爷爷的天书叠好,插在木钉子上。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大概18岁的少年经过药房?"几个大块头急匆匆地敲击着林子宸卧室的门。
"没有,没有!"林子宸不耐烦地回应,凌冽的目光倒映在窗前,似乎他和他们才是一路人一般。
"才几天,怪事真是越来越多,分明就不是不专注的问题。"林子宸把窗锁好,准备躺下。
这时,一阵阴风吹来,树叶婆娑,林子宸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他惊奇地发现大门居然透出了光,很明显被打开了。
门缝里透出来一丝月光,月光照亮了地上的枫树叶,他定睛一看,这分明是新鲜的鲜活的枫树叶。
"奇怪了,记得我刚刚明明锁了。"他嘟囔着,起床去锁门。
"哥哥,救,救,我......"一阵微弱的声音传来,林子宸被吓了一跳。
"谁,谁......"林子宸抄起了一把水果刀别在腰间,寻着声音望去,居然发现门后有个影子,他悄悄地打开了灯。
他看见了一名少年,不,准确地说,看见了一名"流血"的少年,他的前额,眼角,嘴巴,还有后脑勺都渗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液体,那股枫糖般甜腻的味道又袭来,"原来,又是你。"林子宸的心惊了半拍。
他把少年扶到爷爷的椅子上,让他深呼吸。
"对不住了,爷爷,救死扶伤也是我的职责。"
少年眼神恍惚,迷离,微喘着,血液渗入了嘴里。
"我被,被追杀着。快快关灯,以免他们看到。"他有气无力地睡着。
林子宸连忙把灯关了,用手机打开手电筒,他用碘酒湿润棉花,再把棉花涂抹在少年的额头上,嘴角旁。从房间拿了一个枕头抵在少年的头上,让他坐得舒服些。
"我,是枫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