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吏的表述则是“伏案奋笔疾书”。

两人的陈词当中皆提到了“伏案”、“书”等字眼。

所以可以确定，当时“卫元”是在北镇房的办公区书写文案。

可这张办公长方桌子上除却有一份未完成的办公札记外，就别无他物了。

这个细节再一次证明了，当夜出现在北镇房中的人不是卫元。

那么假卫元当夜所书写的东西又去哪里了呢？

难道说假卫元在逃离公馆的时候，将自己所写的东西也一并带走了吗？

如果对方唯恐笔迹被认出来，将手书文件带走也不无可能。

但这未免也过于细节了吧。

卫已觉得似乎存在一个能俯瞰一切的神明，在暗中操纵着一切，又或许说，凶手把折狱官所能想到的所有细节通通考虑清楚了，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为了寻找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卫已凑近了办公桌，又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了，如果是案发不久，还能在桌案上下寻找到一些痕迹，比如脚印，头发等物，如果运气好，还能在纸张上发现压痕，以及墨水渗透的痕迹。

现在桌案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消失”一词又魔鬼般地卫已的脑海中盘旋起来。

既已确定存在“假卫元”，那就证明大方向是没错的。

“到底还是使用了某种障眼法吧。”

卫已习惯性地闭上双眼，将注意力集中在眉间，每至于不可能之处，就需要做一些大胆的假设。

可这次假设什么呢？

假设案发当晚，刘则与罗老吏都看错了？

卫已魔怔地摇了摇头，又兀自发出了一阵笑声来，李和无奈地注视着这位行为怪异的上司。

不过李和早已习以为常，卫已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地进入冥想状态，这样能让注意力保持高度的集中。

夕阳在窗边逐渐暗淡了下来，公馆四周也升起了一片喧闹，凝聚在额前的灵感也降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