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上的话,容妃眼神闪过一道兴奋,面色却是惶恐“臣妾不知道哥哥做过这样的事,臣妾不懂律法,可臣妾知道,那些赈灾的钱,能救多少百姓.
臣妾小时候在家庙,曾经和嬷嬷一起下山,在山下遇到一个卖柴火的老人家,老人家穿着一双磨破的草鞋,脚趾都冻掉了,穿着单薄,整个人瘦的仿佛一吹就倒。
我不忍心,就央求嬷嬷把柴买了下来,我当时问老人家,这担柴卖的钱,能让全家吃饱吗,老人家说,一担柴二十文钱,差不多能买全家人十天的吃食,要是没有这些钱,全家怕是要冻死了”
容妃沉默了片刻,继续道:“臣妾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也不缺这些钱,可臣妾知道这些钱财都是给灾民的,这些钱财对哥哥来说,不过是消遣几次,买名贵的笔墨纸砚,金银珠宝,对灾民来说,仅仅是二十文,就可以让全家老小吃十天的饭食,可以救成千上百的性命”
容妃低垂着眉眼,卷曲浓密的睫毛颤抖,一滴泪水划过脸颊,有一种柔弱和凄美的破碎感。
皇上看着这样的容妃脸色缓和了些,皇上着实没想到容妃还有这样的胸怀。
本以为和后宫的人没什么两样。
容妃长得漂亮,就多宠几分,本就是个玩物,可现在皇上对容妃刮目相看。
“皇上”
容妃施施然跪下,一脸的悲凄。
皇上眼眸微眯,声音低沉:“容妃是要给你哥哥求情吗?”
“皇上,站在千百灾民的立场上,我哥哥万死不足以谢罪,可是站在容家女儿的角度,我不得不给哥哥求情,求皇上从轻发落”
容妃双手交叠,重重的拜了下去。
看着容妃的举动,皇上难得的没有生气。
“起来吧”
皇上朝容妃伸出了手,容妃犹豫了片刻,白嫩的手放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上把容妃拉起来,拍拍她的小脸,笑着说:“你先回去吧,容家的事,你不必再管”
容妃欲言又止,沉默一瞬,点头:“是,皇上,那臣妾就先告退了,这红枣血燕,皇上记得喝”
容妃从御书房走出来,看着湛蓝的天空,缓缓笑了。
容家?
容家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她恨容家,明明她才是容丞相的嫡女,为什么要对那个假的那么好,甚至为了不让容楚月入宫,要把她给送入宫。
容家怎么样,和她没关系,只是在外人眼里,她和容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容家不好,她在宫里也不会好过。
她要做的事,就是在皇上的心中和容家区分开。
在宫里最重要的是皇上的宠爱。
荣国府府
顾景尘听着暗羽汇报的事,不动声色,静静的靠在紫檀木椅,透着一种慵懒,直到暗羽汇报完,顾景尘问道“容砚书呢”
“主子,容丞相已经进宫了”
顾景尘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着桌案,眼底情绪意味不明:“容砚书反应倒是快”
“主子,您说容丞相二公子的事,是有人陷害,还是容二公子手脚不干净”
“容家老二自己蠢货被人利用,怪的了谁,也怪容砚书身后有个拖后腿的老娘,好好的儿子,教养的只会吃喝嫖赌”
顾景尘端起淡蓝色的茶盏,掀开茶盖,不咸不淡道。
顾景尘低下头,刚准备喝茶,抬眸问道:“世子妃呢”
“主子,世子妃今天和夫人学管家”
听到暗羽的话,顾景尘想起来,洛柠确实和他说过,要去和侯夫人学习打理中馈。
另一边
侯夫人让下人搬来了一厚摞的账本,指着账本对洛柠说:“这些账本,你先自己看,有什么不懂的问金嬷嬷,金嬷嬷跟我的时间最久,她什么都知道”
侯夫人说完话,就带着人离开了,只留下了金嬷嬷。
洛柠皱着眉头,看着有半人高的账本她就头痛,这要看到猴年马月,不过,既然是侯夫人的交代,洛柠也不能偷懒。
拿起一本账本,洛柠翻了几本,发现这些账本都是十年前的。
金嬷嬷观察着洛柠的举动,暗暗记在心里。
一下午的时间,洛柠都在看些账本,洛柠习惯了看数字,猛然看到这么多繁体字,把洛柠整的头昏脑胀。
洛柠揉了揉额头,还剩下三分之二的账本,叹了口气,剩余的还是明天看吧。
“世子妃,您若不懂的,可以问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