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这文书才惊叹,二位原来皆是太尉大人的上宾,两日之期能发出如此大的能量,可畏可叹。今日这面子并非小官,而是太尉大人,您二位既都承了太尉之情,不如就此言和怎样?”
潘清儿掩下睫羽,大大方方福了一礼,“清儿听大人的。”
庄清舟又看向林羽和她身后,那对少年人的面上藏不住喜悦,他轻轻喉咙,打着商量道,“依着大娘子手里的文书,本官不日便会派人羁押陆昆泰回赣州,我若狠心驳下潘老板与他的契约,确真是有失偏颇,毕竟旖旎阁行事在法理之中。”
林羽马上接话,“大人,林羽定不让潘老板损失分毫。日前那番冲突所涉及的损失赔偿,我一力承担,至于这份契约,只需潘老板肯就此作废,陆昆泰拿道的银钱,自由我来买单。”
庄清舟满意地掴一拍手,表情愉悦地问潘清儿,“潘老板意下如何?”
潘清儿卷起嘴角,又重复了一次,“清儿听大人的。”
一番和稀泥之辞不出潘清儿的意料,她就想再细细观察观察,这位刺史的来历到底有不有别的路子。
她自是知道庄清舟的出身,但她想着,这样的出身放在当下,不过形如丧家之犬,大约成不得大事。
她又承认,这年轻刺史有些头脑,并非一般蠢材好糊弄。他既因徐平之死生了疑心,也算常理,若不给机会让他自行来此闯荡,以后还不知会沾染什么别的祸事。
她需要一鼓作气打消这些也许刚萌芽生发的疑心。
潘清儿这般自相安慰着,又将那份本来要跳脱出胸腔的不安感抚慰回去。
她觉得自己今日的收获,着实不是庄清舟。
而是面前这位林家客栈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