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诡异的是他的胸口,那里有个贯穿前后的空洞,洞中跳动着黑色的火焰,火焰里不时浮现出痛苦挣扎的人脸。
“找到你了...”白衣人开口,声音如同万鬼齐哭,“初火的继承者...”
林默浑身紧绷,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碾压性的力量。
这还只是原初之恶的一个分身,本体恐怕正在吞噬命网残骸。
真解之瞳勉强能看到,白衣人每个毛孔都在向外喷发黑色丝线,这些丝线连接着无数正在崩溃的世界。
“为什么追猎初火?”林默暗中积蓄力量,金红火焰在经脉中奔涌,同时悄悄观察四周寻找退路。
白衣人发出刺耳的笑声,胸口黑洞突然扩大:“因为它本就是我们的一部分啊...”
黑洞中浮现出古老画面。
某个辉煌文明正在举行盛大仪式,将一团金色火焰注入黑色物质中,“看到这个伤口了吗?这就是上个纪元初火留下的...多么美妙的痛苦...”
说着,白衣人突然抬手,无数苍白手臂从虚空中伸出。
这些手臂比之前更加凝实,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
每一条手臂都带着不同世界的法则之力,有的缠绕着雷霆,有的流淌着血河,最可怕的几条手臂掌心竟然长着缩小版的命网核心。
林默不退反进,金红火焰覆盖全身。
挥动残剑,火焰化作九条长龙呼啸而出。
苍白手臂与火龙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这一次,手臂没能免疫伤害,而是被烧得滋滋作响,表面的黑色咒文接连崩解。
“成长得真快...”白衣人语气中带着病态的欣喜,“不愧是初火选中的容器...”
胸口的黑洞突然扩大,一股恐怖的吸力传来。
林默周身的火焰不受控制地向黑洞流去,就连体内的火线都开始躁动。
更可怕的是,黑洞中传出无数窃窃私语,每个声音都在诉说着绝望与疯狂,试图污染林默的神志。
“你以为初火是什么?”白衣人狞笑,黑洞中伸出更多手臂,“它本就是从我体内剥离的善念啊...”
林默死死抓住残剑插入地面,剑身没入混沌深处。
他感到自己正在被一点点拉向黑洞,新生血肉上的火焰纹路开始暗淡。
就在他即将支撑不住时,眉心火焰纹路突然大亮。
一缕纯净的金红色火苗分离出来,化作老者虚影。
“记住...”老者最后的声音在林默脑海中响起,“初火真正的力量不在焚烧...而在...”
虚影爆散,化作无数火星没入林默四肢百骸。
一股明悟涌上心头,林默突然松开残剑,任由黑洞吸收自己。
在坠入黑洞的瞬间,林默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
左手为混沌,右手为初火,两者在胸前交融成一个完美的太极图案。
“你终于明白了?”白衣人张开双臂,黑洞欢快地蠕动,“回归本...”
话未说完,林默的身体突然僵住。
胸口黑洞中,一点金红光芒越来越亮。
那光芒中蕴含着最纯粹的希望之力,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在认清所有黑暗后依然选择抗争的勇气。
“初火真正的力量...”林默的声音从黑洞中传出,每个字都引发混沌海的共振,“是点燃希望。”
“不!!”白衣人发出凄厉惨叫,身体如瓷器般龟裂。
金红火焰从裂缝中迸射而出,将他彻底吞没。
更可怕的是,火焰顺着那些连接世界的黑丝蔓延,所过之处黑色物质纷纷燃烧起来。
当火焰散去时,原地只剩下一缕摇曳的火苗和跪倒在地的林默。
他艰难地爬向火苗,却在即将触碰时,听到上方传来天崩地裂的巨响。
整个混沌海,被一只覆盖星空的巨手撕开了一道横贯诸天的裂痕。
透过裂痕,可以看到命网正在土崩瓦解,而某个无法名状的庞然大物,正从无数世界的残骸中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