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歌和宫绮莉,也许就是试图改变命运,结果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沈鸢鸢有些恍惚,难道豪门世家的女孩注定只是牺牲品吗?
她不仅为自己的遭遇感到愤懑,也为曾经受到过伤害,和未来即将受到迫害的女孩感到惋惜。
沈鸢鸢曾经向往的是站在舞台上,所有的光都只为她而打。
希望自己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最好是能在亿万人中一眼就看得到她。
可有一天充满希望的她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希望里,只剩下抬头看不见天的她。
她放任自己在文明世界里腐朽,几千年后的人们不会记得她。
也再没有一个叫顾景舟的少年,在雨中独独为她一个人撑伞了。
六尺之下同她一样腐烂发烂的尸骸,不计其数。
不,这不是她的初心!
她要做就做最漂亮的那一朵玫瑰,独树一帜也没事,凋零也没事,留下过味道就好。
沈鸢鸢的思绪飘远,身旁的顾纯禾叫她小心墙壁都没有反应。
直到脚尖撞上坚硬的墙壁,才收敛起纷繁复杂的思绪,扶着墙壁慢慢地站稳。
“沈姐姐,你还好吧?”
顾纯禾担心地伸手摸上她的额头,触手是滚烫的热度。
她惊呼道,“你的温度很烫啊。”
沈鸢鸢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牵强的浅笑,“我没事。”
这种程度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顾纯禾皱紧了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不要逞强啊。”
沈鸢鸢弯了弯嘴角,“没事的,你先在这等我好吗?我待会儿再来陪你。”
顾纯禾有些犹豫,沈鸢鸢拉起她的手握紧,坚定道,“你放心我不会跑的,我想去找宫二小姐谈谈。”
顾纯禾以为沈鸢鸢同情心泛滥,微微颔首,“那你去吧,我在楼梯口等你。”
她看着沈鸢鸢的背影看的出神,直到背影消失在二层楼梯口。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目光变得游移不定。
沈鸢鸢在走廊上彷徨前行,脚步一下子停住了。
水流声稀稀啦啦的声音,也掩盖不住一道凄凄厉厉的抽噎声。
她循声而去,宫清歌蜷缩在墙角哭泣,整个身子瑟瑟发抖,像是无助迷惘的孩童。
“清歌。”沈鸢鸢轻柔的叫了一声。
她的模样崩溃到极点,情绪崩塌的声音,再清楚不过的传到沈鸢鸢的耳朵里。
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在这个空旷的空间显得格外难过。
沈鸢鸢缓缓地蹲在了她身旁,轻声询问,“宫二小姐,你没事吧?”
宫清歌听见她的声音,立马捂住了嘴巴缓缓抬起头,泪痕满布,看向沈鸢鸢的目光绝望而悲恸。
泪珠顺着她的指缝间淌下,她咬紧了牙关,用尽全部力气,才压抑住自己不让自己崩溃大哭。
宫清歌哑着嗓子,艰难地开口,声音哽咽沙哑的如同一条漏网之鱼。
“我没事。”
沈鸢鸢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叹息着将纸巾递到她身边。
“擦擦吧。”
宫清歌颤抖的握起了纸巾,低垂下了脑袋,“谢谢你。”
沈鸢鸢抬手给她整理歪了的帽纱,安慰道,“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话语虽然温柔,但是语气中透着隐忍克制。
本来想把宫绮莉去世的消息告诉宫清歌,可她现在这个状态,告诉她无疑是雪上加霜。
沈鸢鸢想了想,决定先不说。
宫清歌深吸了几口气,调节了下自己的情绪,“沈小姐,你怎么会来参加晚宴?”
沈鸢鸢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我陪顾六小姐一起来的。”
“顾纯禾吗?”
沈鸢鸢抿了抿唇,“嗯。”
宫清歌沉默了几秒,忽然问道,“你跟绮莉关系好吗?”
“挺好的。”沈鸢鸢心虚的答,“怎么了?”
如果关系挺好的话,一定会常联系。
可宫绮莉都死了,沈鸢鸢不仅没有提联系不到宫绮莉,更是有些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宫清歌眸子里炸出诧异之色,试探性的问,“你知道她去世了?”
沈鸢鸢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宫清歌也知道宫绮莉去世了吗?
她揪紧细眉,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