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一片尘土,直飞出了五六丈远。
杜午阳只觉气血在体内翻江倒海般地翻腾,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咙一阵发甜,“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那鲜血洒在地面上,格外触目惊心。他强撑着还想要站起身来,继续与柳一刀对抗,心中的正义之火在熊熊燃烧,支撑着他绝不放弃。然而,忽然觉得背上落下一个重物,那重量重若千斤,仿佛是一座大山压顶,压得他动弹不得。紧接着,一股浓烈至极的腥臭味从身后传来,那味道刺鼻难闻,熏得他几欲作呕,仿佛是从腐烂的地狱深渊传来。
他艰难地侧头望去,这一眼,几乎让他心胆俱丧。只见一头半人高、牛犊大小的野狗正伏在自己身上,它的獠牙外露,尖锐而锋利,齿缝间沾满了红白相间的脑浆、骨渣和鲜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尤其是它的那双眼睛,和柳一刀一样赤红如血,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暴戾嗜血之感,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挣脱而出的恶兽,每一个眼神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杀戮与残忍。
一旁的柳一刀手持大刀,气势汹汹地赶上一步,高高举起手中的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似乎想要一刀结果了杜午阳的性命,结束这场战斗。然而,就在这时,那头野狗猛然一声低沉的吼叫。这声吼叫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声波在空气中震荡,柳一刀的身体微微一颤,竟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当场,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手中的刀也停在了半空中。
“这狗成精了。”杜午阳心中念头飞速转动,此刻他哪里还会看不出来,这大盗柳一刀四处杀人,显然是受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这条野狗精的奴役,为它寻找血食。这等妖魔奴役凡人的事情,他以前也曾有所耳闻,在那些古老的传说和民间故事里,偶尔会有这样的惊悚记载,可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然会亲身遭遇,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的心跳急剧加速,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他深知,自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境。
原来,这野狗精原本不过是一只在荒野中流窜的普通野狗,弱小而无助,在残酷的自然环境中艰难求生。但这些年,由于盗匪横行,杀戮不断,荒野之中到处都是无人掩埋的人尸,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土地。这野狗在饥饿的驱使下,吃多了人尸,吸食了大量的脑髓,渐渐地,一种奇异的变化在它体内发生,它产生了灵智。最开始,它还只是小心翼翼地偷袭落单的旅人,或者偷偷捡食被遗弃的尸体,以满足自己日益增长的邪恶欲望。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道行逐渐加深,竟能够施展妖法,蛊惑人心,用那邪恶的力量驱使人类去杀戮同类,以供它享用,它的每一次进食,都伴随着无辜生命的消逝,罪恶的阴影在它身上不断蔓延。
此刻,它压住杜午阳,早已是垂涎欲滴,涎水不受控制地横流,滴落在杜午阳的背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那令人胆寒的獠牙,便要朝着杜午阳的后脑狠狠啃去。狗类本就咬嚼力惊人,更何况这是一只成精的野狗,它的咬合力经过邪力的加持,变得更加恐怖,一旦被它咬中,再坚硬的脑盖骨也会瞬间被咬碎,杜午阳的性命危在旦夕,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畜生,大胆!”这一声巨吼,恰似天际炸响的惊雷,裹挟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滚滚而来。声波如同一股无形的冲击波,震得四周的空气都嗡嗡作响,连那浓稠如墨、仿若实质的夜色,都仿佛被这吼声震得微微颤抖,好似一块被撼动的黑色幕布。伴随着这声怒吼,一道凌厉至极的破空之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如同一把利刃划开了原本紧张压抑、近乎凝固的死寂氛围。只见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仿若被一股神秘而强大、来自远古的无形之力驱使,自院墙之外如流星赶月般疾速掠来。它在暗沉的夜幕下,带着一抹残影,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且不容置疑的轨迹,那轨迹仿佛是命运的裁决线。石块所过之处,呼啸的风声犹如鬼哭狼嚎,尖锐刺耳,直冲着野狗的头部而去,目标明确,气势汹汹,仿佛承载着正义的怒火,要将这邪恶的野狗一举消灭。
野狗反应极为迅捷,它那原本如一座小山般伏在杜午阳身上的身躯,瞬间腰身一扭,动作之灵活,宛如一只在草原上捕猎的敏捷猎豹,每一块肌肉的收缩与舒张都充满了力量与速度。它轻巧地从杜午阳身上跃下,四爪稳稳地落在一旁的地面上,地面上的尘土被它的动作带起,又缓缓落下。成功避开了那块来势汹汹的飞来石块,石块擦着它粗糙的皮毛飞过,带起几缕杂毛,随后砸在不远处的地面上,溅起一片浑浊的尘土,在月光下扬起一片朦胧的尘雾。它那红彤彤的双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