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彻底了结我们之间的‘缘分’?想替这天地除害?”
“那就来魔域最深处找我!本座在那里. . . . . .备好了盛宴,恭候大驾。”
“可别让我. . . . . .等得太心焦啊,本座的. . . . . .小美人儿!桀桀桀——!”
癫狂扭曲的笑声还在回荡,那团污秽光晕猛地向内坍缩,化作一道极致的黑暗魔光,瞬间没入一道通往魔域核心深渊的恐怖裂口,消失无踪!
裂口迅速弥合。
就在魔光消失的刹那——
一股源自世界本源的、无法抗拒的“回溯”之力骤然降临。
宁嘉笙周身流转的帝炎猛地一滞,她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中,锐利的锋芒首次被一丝凝重取代。
并非因为心魔的逃离,而是——时间到了。
数位仙尊与明熠陛下启动神器回溯的时光,耗尽了。
轰隆隆——!!!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一刻,整个天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苍穹之上,不仅仅只有心魔撕开的那几道裂口——
如同破碎的镜面被狠狠砸碎,大陆的东南西北,乃至中央腹地,无数道或大或小、流淌着污血与硫磺恶臭的魔域裂缝,毫无征兆地、密密麻麻地撕裂开来。
比心魔制造的更加杂乱、狂暴、致命。
“吼——!!!”
更加庞大、混乱、仿佛无穷无尽的魔物洪流,从这些遍布世界的“伤口”中疯狂喷涌而出。
它们不再局限于攻击曜日宫,而是如同瘟疫般,扑向最近的一切生灵聚集地。山川、河流、城池、村落. . . . . .瞬间沦为血腥的狩猎场。
但这,仅仅只是灾难的开端——
天空,骤然暗沉如墨!
那不是乌云,而是. . . . . .黑色的雨!
粘稠、冰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郁魔气的黑雨,如同天河倒灌,倾盆而下。
雨水砸落在曜日宫璀璨的琉璃顶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缕缕污秽的黑烟。
落在焦黑的土地上,迅速汇聚成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溪流!落在那些浴血奋战的妖族战士身上——
“呃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
修为较弱、或伤势过重的妖族战士,皮肤瞬间被腐蚀溃烂,血肉在惨嚎中溶解,只留下森森白骨。
而一些扛过了腐蚀、但心智不坚或本就带伤的战士,双眼在雨水中迅速变得赤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肌肉扭曲膨胀,獠牙刺破嘴唇,竟在痛苦中变异,转身扑向昔日的同袍。
“魔雨灾劫!是魔雨灾劫!”
扶风王目眦欲裂,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快!撑开护盾!净化法阵全开!被污染者. . . . . .格杀勿论!”
混乱,彻底的混乱降临。
妖族的防线瞬间承受了内外夹击的恐怖压力,不仅要抵抗外部汹涌的魔潮,更要提防身边在魔雨侵蚀下变异倒戈的同族,绝望与疯狂在战场上蔓延。
虚空之中,宁嘉笙缓缓垂下的赤焱,第一次不是因为收势,而是因为那席卷天地的恐怖异变。
心魔那声充满恶意的“小美人儿”,犹在耳边。
她能清晰感知到,这新生邪物的力量已大不如前——这正是两位仙尊“默许”心魔反噬所求的“削弱”。
但,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她的目光扫过下方浴血奋战的妖族,扫过在魔潮中搏杀的崇丘王、瑶英王. . . . . .最终定格在心魔消失的虚空。
杀意,纯粹、凛冽,如同她手中赤焱的锋芒。
“我当然会来。” 宁嘉笙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与焚尽九幽的决绝,“彻底了结你。”
她缓缓抬起赤焱,剑尖不再仅仅斜指魔域方向,而是仿佛要刺穿这布满裂痕与魔雨的污浊苍穹。
九曜真火符文与帝炎交相辉映,新皇的帝威与诛魔救世的意志,在此刻完美合一。
“吾以帝格立誓,以此剑赤焱为证:”
“纵使踏平魔域九幽宫,焚尽邪祟亿万里. . . . . .”
“也必将你——”
“斩于剑下!形神俱灭!”
帝誓如九天神雷炸响,盖过了魔物的嘶吼与灾变的轰鸣。
铮铮剑鸣中,她手中的赤焱猛然挥落——
“焚!”
一字出口,一道横贯天际、炽烈磅礴的赤金剑焰洪流,如同灭世之鞭,又似净化世界的曙光,携带着新帝对这场浩劫的无边怒火,狠狠劈向下方魔潮最汹涌、同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