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蜜罐里养大的孩子,事事有求必应,一个五十两买来冲喜的贫家女,她压根不会放在眼里。
“你就是太在意三少爷了,才会这样如临大敌。”
“是吗?”江意菀也疑惑了。
树柃点头,撇撇嘴,“一个病秧子,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孙伯母又不许你们来往,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他了。”
江意菀揪着手指不语。
萧骁将树柃跟江意菀的嘀咕声听在耳里,他听力极好,有些同情月殊被人看轻。
于是提议去屏风后看公子们投壶,还说,“三少爷也在,有你加油鼓劲,他定能投个大满贯。”
月殊很感激他的善意,听从萧骁安排。
和燊果然在,正同毛亦恒说话。
“太子殿下常夸和家儿郎骁勇,你身子弱些,可这投壶的技术却是数一数二的,不知箭术如何?”
毛亦恒是太子幕僚,跟和狰颇为熟悉,和狰春猎拔得头筹,他也与有荣焉。
和燊轻咳几声,背都弯了几分,越发坐实体弱名声。
咳嗽止歇,修长手指又抽出一支箭,瞄准壶口却迟迟不掷出去,“和狰箭术好些,我不曾习箭。”
“夫君。”月殊谢过萧骁带路,走过去跟和燊打招呼,还冲毛亦恒点点头微微福身致礼。
和燊露出笑意,箭脱手而出,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精准落入壶口。
和燊一反常态紧紧揽住月殊,责怪中带着宠溺数落她,“雅庆班的戏都留不住你,瞎跑什么?”
月殊赶紧拍马屁,娇羞躲在和燊怀里,“萧少爷说夫君在投壶,月殊想来看看夫君英姿。”
余光却不着痕迹打量毛亦恒。
他戴着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墨青色宽大衣衫,嘴边始终含着淡淡笑容,瞧着儒雅随和。
对方也在打量他,还是正大光明那种。
看完还艳羡地瞅着和燊打趣,“怪不得都在传侯夫人懂男儿心思,这话真真没错,侯夫人选的三少夫人,风华绝代,与三少爷恰如檀郎谢女,般配至极。”
文人才子喜欢卖弄才情,拐弯抹角,让人听得云里雾里。
月殊听出他话里的轻佻之意。
装作不懂,还问和燊檀郎谢女是何意。
和燊朗声大笑,“毛公子夸你是才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