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让所有人一抬头就能看见他。
所以嘛,贾琏在高处摆开一张躺椅,边上是一张茶几,坐在躺椅上,不紧不慢的喝茶,吹着海风。
正在为登陆忙碌的官兵们,看见贾琏时很自然的就安心了,看,贾制台还有如此闲情逸致。
夜幕降临,一处篝火点燃,贾琏坐在篝火边,虽然热,但是为了醒目,也只能忍着,还要忍着蚊虫袭扰。
不得不说,海龙头事先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至少这一片海滩附近,没有大量的杂草和灌木,提前被清理过了,地上还有烧过的痕迹。
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刀耕火种,而是驱赶虫蛇这些不易发现的危险。当然了,这么清理一下,只能保证短期,只要过一年的时间,如果没有重复清理,明年这里又是一片野草灌木丛生,勃勃生机的景象。这就是热带气候的常态。
(ps:笔者幼年生活在海南岛,不是乱说的。小时候去捡胶果,手里都要拿一根棍子,就怕被蛇咬了。橡胶园里还是好的,不会有太多的灌木,荒山之上才是最可怕的,根本无路可走。)
海面上灯火点点,为连夜忙碌的官兵照亮,尽管如此,还是不断有小意外发生,官兵落水现象不时发生。
趁着退潮,尽快将栈桥往海面延伸,篝火亮了一夜,贾琏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
李元坐在一边发呆了一个晚上,一直没睡。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如何界定君子和小人。似乎以前他学到的东西,从骨子里就是错的。
昔日那些围绕着他,衣冠楚楚,彬彬有礼,看着很像君子的人,做的事情似乎并非君子所为。
贾琏很简单的一个问题,给李元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在躺椅上睡觉并不舒服,天边微微发白之际,贾琏被憋醒了,睁眼起来,舒服的伸个懒腰,看了一眼在边上依旧发呆的李元,贾琏没有说话,走到临时厕所边上解决问题。回来时,随从已经准备好梳洗,不紧不慢的梳洗之后,贾琏才询问:“昨夜情况如何?”
副官范平立刻上前:“大人,昨夜海副使传回消息,侨民聚集地受到土著强烈冲击,双方激烈交火,被迫放弃外围,退守核心区。海副使在潜入过程中,与土著发生交火,顺利击溃一部土著后,进入聚集区,我部暂无人员伤亡。”
这里的我部,指的是第一标派出去的第一营。这是南洋新军第一镇最为精锐的部队,所以,贾琏对于增援侨民聚集地,那是非常真心的。
没有去管大脑宕机状态的李元,贾琏手里拿着馒头,一边吃一边看地图,海战他不行,陆战还是能顶一下的。
大概算了一下,昨夜第一标一营,行军四十里(二十公里多),期间还有作战(冲破土著外围),表现可以说可圈可点(这个时代)。
正看着呢,远处传来了隐约的炮声,抬头望去,正是市区。
“是速射炮在轰击!”张三不知何时来到跟前,贾琏回头看他一眼:“昨夜通宵没睡?”
“多谢大人关心,这不算什么?指挥部安顿好了,请大人过去。”张三客气了一句,他现在是副将,同时也是南洋新军第一镇的副统制。
贾琏回头看一眼李元,还在发呆,一个眼神示意照顾好他之后,转身走人。能想明白那个问题,那就过去了,想不明白,一辈子都那样。
所谓的指挥部,就是一个茅草棚子,边上是小木棍横竖成格子后,用椰树叶编制成一个横片,固定在格子上。此前由海龙头的人搭建,距离海边不过五百米。回头看看海边深入大海的栈桥,还在继续往前,贾琏心里不禁暗暗苦笑。
还真是高看这些殖民者了,居然就这么放任海龙头人在距离城市不过二十公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自己还担心他们去广州打探消息呢,大张旗鼓的搞消息封锁。就结果看,确实有点多余了,但贾琏不打算改变,今后还是会继续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道理很简单,你在进步,敌人也会进步。欧洲出了个拿破仑,为了打败拿破仑,反法联盟的军队在战火洗礼中,一点一点的强大。
大周帝国的边上现在没有强敌,并不意味着一直没有。没有强敌,那就树立一个好了。
这时候贾琏对于承辉帝赦免李逆,放任东西王拓展封地的举动,又多了一分佩服。这些势力说穿了,就是潜在的敌人。想要他们一直做从属,帝国就必须保持绝对的优势。
“昨夜战斗有具体战报么?”贾琏进入工作状态,主力战时无法行动,必须等所有物资运上来,然后再有条不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