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俏丽少妇慌乱道:“各位军爷,可是有事。”柱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来:“刘鸿何在?”
“刘爷中午喝多了,还没醒。”小妇人低声解释,柱子一挥手,四个属下冲进里屋。
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香山卫守备刘鸿毫无防备,被按在床上,直接绑了。被惊醒后慌忙问:“各位且慢,要多少钱都好说。”
天色已经黯淡了,几个士兵也不废话,绑好后架着出来,刘鸿看见院子内站着的柱子,眨眼好几下确定没看错,顿时面如土色,整个人都瘫了。
柱子不屑的看着这厮:“带走!”
柱子带人去香山卫办事时,巡抚衙门内,彭副总兵跪在贾琏面前,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不求放过,只求留他一命。
彭副总兵又交代了下面几个人,祁云手下的两个参将也都被牵扯进来。祁云听了赶紧向贾琏表示,他这就去抓人。
贾琏给这厮气的够呛,怒骂:“你不会先审问清楚,把相关的人都拿了再一起送来么?现在打草惊蛇了,不怕他们跑了?”
祁云一脸苦涩:“卑职哪里晓得牵扯到这些人。”
贾琏也不愿意废话了,挥手道:“去吧,希望还来得及。”
祁云带着人到处抓人,果然如贾琏所料,之前拿了副总兵就惊动了一个参将,还有他手下的守备等六七个人,这群人直接寻了一条船,带着一些金银细软,溜之大吉。等祁云赶到码头时,这条船已经离开一个时辰了。
折腾到天黑之后,祁云下属的涉案官员,一共也只拿回来十二人,其中参将一人,守备两人,余下的都是低级军官。
贾琏这边派出巡抚标兵抄家,控制涉案人员家属。
从白天到晚上,继续忙活到天亮,案子总算基本问清楚了。原来贾琏没来广州之前,这些人就与沙逊有来往,算是熟人。
贾琏到任之后,连王家人都按下去了,大烟生意受到沉重打击。所谓奇货可居,越是被禁,价钱越高。瘾君子们可不管那么多,只要能搞到货,卖儿卖女都要抽一口。即便这些年贾琏严厉打击,依旧有人铤而走险。
沙逊不甘心失去走私大烟的巨大利润,以安南为基地,派人一直在小规模的走私大烟。这个事情王家人也掺和进来了,并且通过王家人,联系上了祁云那些下属们。短短几年时间,除了祁云之外,巡防营上下已经全部被收买。城内还有一些家族子弟也掺和了进来,他们私下提供地方,供人吸食大烟。巡防营则利用管理治安的权利,四处运送大烟。
总而言之,巡防营上下一百多个军官,无一幸免。城内参与其中的官宦士绅子弟,多达数十人。
贾琏真是庆幸当初留下了巡抚标兵,没有带去南洋,不然手下真的无人可用,搞不好还要被反噬。
趁着天刚亮,城门还没开,贾琏立刻下令标兵出动,封闭城门和军营,封锁码头。
往日里繁华的广州城,因为一道戒严令,街上变得异常冷清,满大街的士兵随处可见,不断有士兵砸开大门,冲进去抓人。
行动的过程中,巡抚标兵峥嵘毕露,但有反抗者,直接开枪,或击毙,或击伤。
见了血之后,行动才变得顺利了起来。
另一边,祁云则奉命安抚整顿巡防营,基层士兵,参与其中者,主动出首作证者不办。
有祁云出面,巡防营那边没有闹出乱子来,只是有数十人逃逸。 柱子那边天明时回到广州,赶了一夜的路,把香山守备刘鸿带回来,整个证据链都齐了。
贾琏立刻写奏疏,派快船送往京城,并要求鸿胪寺向维恩强烈抗议,如果英国政府不能约束沙逊的走私行为,将采取严厉的反制措施。一份奏疏送给京师之后,贾琏去了总督行辕,王子腾一直在“养病”状态。安南侯留在广州,无疑是一个高明的做法。安南是封地不假,但王子腾还是以周臣自居,这点很重要。否则朝廷很多事情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现阶段的安南,离不开内地的输血。资金是一方面,人口又是另外一方面。没有周臣这个身份,很难压住安南地方上的不满情绪。
军事手段只能起一时的效果,王子腾看的很清楚,可见此人之才。
面对贾琏登门,王子腾态度放低,亲自出迎。
贾琏进门落座后,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大伯让沙逊在安南做什么生意,琏管不到。但是在两广地面上,贩卖大烟是重罪。”
王子腾听了沉默不语,他能不知道贾琏的态度么?奈何王义早就跟他仔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