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到老瞎子喊出他的名字,心头一颤,眼中擒泪伸出手小心摩挲着他的脸:“爹,你的眼是怎么回事?”
华清皱了皱眉,似是不想提起,转言:“不过是瞎了眼睛,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在命还在。而且已经成功回来了,能见到你们,我心里真高兴。”
父女二人抱头疼哭,小菲跟着在一边哭。
三个人好一会儿,才止住哭声。
华清擦了擦眼泪,伸出手在空中探了探:“小菲,到爷爷怀里来,让爷爷看看你长得什么样?”
小菲噗嗤一声笑了:“爷爷,你都看不见了。”
“还能看到我长得什么样?”
嘴上这么说着,她还是靠近了华清,华清用干枯的老手小心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嘿,别说,还有几分我的风采。”
小菲吐了吐舌头:“像爷爷就坏了。”
华清轻哼一声:“爷爷年轻时,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忽然,华清一愣,脸色阴沉下来,刚才相逢的喜悦之情仿佛瞬间一扫而光。
他一字一顿地缓缓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好歹是护国大将军,封一等公,位极人臣。”
“我不在的三十年,你们就这么拉垮吗?”
“败光了我辛苦创下的家业不说,沦落到只能住破庙了吗?”
魏红玉听后脸色怅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向自己的父亲如何解释。
她叹息了好一会儿,才向华清说起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华清听后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魏国忠就这么轻易抢走我在沙场上出生入死得来的爵位?”
“还有我们魏家的整个家业。”
他咬了咬牙,脸色阴冷:“这么明显的事,新帝也不管管。”
“对我魏家未免有些薄情寡义。”
路要一步步走,事件要一件件解决,华清心中清楚的很,就算自己再如何愤怒,现在也不可能找到皇帝的头上。
他的脸色缓和下来,声音不再激动:“红玉,我们的老宅子呢?”
“当初,我和你娘结婚时,那是你外公出的钱,为我们小俩口特意建造的爱巢。”
结合原主的记忆,想到岳父对原主的好,连华清现在都不免有些动容。
魏红玉垂目低眉,思了一阵子,而后说道:“要说外公呢,其实还活着。”
“只是身体不大好,卧病在床,不过,八十多岁的人,也正常。”
“他在小舅舅家修养,只是”说到这里,魏红玉叹息了一声,眼眶再次发红:“碍于我的身份,我不敢去见外公,怕给他们添麻烦。”
华清瞬间皱眉:“身份?你什么身份?”
魏红玉无奈地笑了笑,她当然不敢说自己是原主女儿的身份,只是说:“魏国忠曾经放出风来,谁要是敢给我差事做,便是与他为敌。”
她看了一眼小菲,有些心酸地说道:“不然,以我现在身体,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至于连小菲都养不起。”
“可怜小菲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了。”
魏国忠事情做绝到这种程度,确实都人渣都不如。
听了女儿魏红玉的话,华清心里一阵疼痛:“你们……其实可以去外地谋生的。”
“不,姑姑说,爷爷一定活着。她怕你回来后,找不到家人会很伤心。”
华清心中一阵唏嘘,原主被捉后,他后代的遭遇的确令人心酸,何况眼前的女儿如此的执着,孝顺与懂事,更显得分外可怜。
“爹,你回来了,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等有时间,把小广接出来,我们一家四口就团圆了。”
“我们到别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这件事,我早就打算好了,我们就去南边,那里朝廷的管理相对松懈”
华清打断她:“红玉,说了半天,我们的老宅子呢?难道是卖了?”
魏红玉愣了一下,叹息了一声:“那是爹和娘当初的婚房,做子女的岂敢卖?”
“只是眼下住的是魏国忠的表弟,魏国忠现在背景”
华清鼻孔直出冷气,嘴角一扯:“那又怎么样?”
“是先帝撤了我的官位,还是新帝撤了我的官位?”
“就算是魏国忠承袭我的爵位,我死了吗?”
魏红玉一愣,半晌后,摇了摇头:“爹,你现在空有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