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苏曼发怔,表情变得不自然。
傅菁菁忿忿说:“苏曼不就是为了权势金钱才勾搭您,是柏州不要她了。”
“这些年,在国外读的书,就让你眼盲心瞎至此,菁菁,你不是小孩子了,该学着分辨真假,而不是一味听别人片面之词,苏曼是你的长辈,对长辈,就该有基本的尊重,”傅云琛难得说了重话,身上与生俱来般的威严,极其迫人。
中庭外的绿竹扑簌簌响,仿佛一夜入冬。
正在收拾东西的秦阿姨吓了一跳,动作放轻。
苏曼搁下勺子,她已经猜到顾柏州背后如何诋毁她。
为了权势地位,有些人,当真是绝情绝义。
所有的不堪都是曾经深爱的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她处境尴尬,起身准备离开。
傅云琛离她不远,伸手攥住她的腕子。
换了副神情和语气,轻声说:“把粥吃完,不然你胃又该疼了。”
无形中的温柔,最让人受不住。
苏曼心里发酸,眼眶竟然慢慢生出热意。
说来好笑,除了父母和闺蜜,傅云琛还是头一个这么关心她的男人。
她很后悔。
和他的一纸合约。
如果没有,她就能坦然地面对自己的心。
而不是躲躲藏藏,生怕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可真的没有,她和傅云琛之间,就隔着天堑的地位鸿沟,一辈子都难以跨越。
苏曼将粥吃完,傅云琛到中庭外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回来,见她已经收拾好,要去上班。
她身段芊芊瘦瘦的,遮在开司米毛衣里,长发半挽,素净恬淡,如同轻云出釉,就那么乖觉地站在他面前。
“我先去上班了,”她的伤,并不影响工作。
说要搬走的话题,就此按下,谁都没有再提。
傅云琛嗯了下,让穆然开车送她。
苏曼第一次拒绝,嘴角含笑,也不怕惹他不快:“以后,我都自己走,我有驾照,可以买辆车,不用穆特助送。”
不等他回应,她垂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
傅云琛看向她背影。
庭院墙角的修竹长势茂盛,斑驳错落,在他脸上投出晦暗难明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