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绯红的脸。

赶紧掬水扑了几下，热意消退，恢复正常肤色才走出去，发现他关了视频会议，不在病房里。

苏曼继续收拾东西，给穆然打电话，让他明天一早来送自己去公寓。

然后又给陆既明打了个电话。

很长时间才接通。

他声音沙沙的，像是哭过，还带着闷闷的感觉：“苏小姐。”

苏曼觉得他声音不对，试探地问：“你还好吧？”

丁慧提到提到他的母亲，还说得那么难听，他才发了疯似地去揍人，那眼神里的狠意，着实让人吃惊。

“我能有什么事，皮糙肉厚的，不说了啊，我还有个局，晚上去飙车。”他哑声笑笑，一派云淡风轻。

苏曼觉得大晚上飙车不太安全，但他是专业竞赛选手，应该没问题，叮嘱了句注意安全就挂断电话。

傅云琛推门进来，看不出情绪，可分明能感到他身上如同寒冬腊月的冷意。

“怎么了？”她把手机放在桌上，轻声询问。

不知不觉，苏曼也开始想要关心他。

傅云琛走到她面前，茶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忽然长舒口气，朝她笑了笑。

春风化雨也不过如此。

“菁菁想通了。”

他声音轻轻的，说完，自然地把苏曼按坐在了床上。

苏曼也不觉得这个动作有哪里不对，恍然大悟：“她答应做手术了。”

傅云琛点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苏曼，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说吧，要我怎么谢谢你？”

她心情很复杂，为菁菁感到开心。

她还那么年轻不该因为一段错误的感情付出余生的代价。

只是这种代价是用身体健康换来的，未免太过惨重。

“我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得她自己想明白。”她要起身，肩上的大手，却轻轻按了下。

苏曼这才察觉，他的举动，挺暧昧的。

“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九点。”

苏曼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那我等她做好手术，确认没问题了再回去。”总是不经意想起在老宅时，菁菁说的话。

心口就泛着微微的涩意。

总觉得自己现在是霸占着别人的东西，早晚要物归原主。

她忽然收敛了笑，垂了眼睑，起身，避开他的手，像在刻意地保持距离。

傅云琛眉心微蹙，深深看她一眼，问：“订婚的事，你有什么想法？”

苏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

可是人情债难还，她得极力配合，就只能压下心里的不舒服。

“我没有意见，你定下就好，反正都是流程，没那么讲究的，不过我爸爸很注重礼节，就是……”

虽然是假的，但是该有的仪式一定要有。

傅云琛很快接上她的话：“婚书订婚礼，所有的仪式，傅家都会做到，绝不会让你父亲母亲觉得你不受重视。”

她很讶然，“现在很少有写婚书的了。”

说到这点，傅云琛淡淡一笑，提起爷爷奶奶那辈的故事，婚书都是爷爷亲自写的，红底黑字，寓意着姻缘红红火火，在古代，可是婚姻的文约。

“还是不要那么隆重了，除了订婚仪式，亲友们坐在一起见个面吃顿饭不就好了。”

婚书那种东西，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才能把名字写上去。

不然就是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