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就是就是,我们是外地人,刚来京城道路不熟悉,导航还给导错了,车上的贵人,还请手下留情。”
主要是万一进了警局。
一查,就知道沈雅蓉才从看守所出来,又逆行,简直污上加污。
几个保镖从紧随的车上跃下,疾步过来。
阵仗挺大,似乎豪车上是个重点保护对象。
沈雅蓉急中生智,捂着肚子,坐在地上,“我这把年纪,怀上了二胎,可是胎像不好,医生就让我们来京城大医院找专家保胎,真不是故意的,太着急了。”
蒋萱见养母坐在地上,顺势说,“是啊,不要报警好不好,报警了,我弟弟以后就被贴上标签了。”
司机不为所动。
保镖护在车前,目光森冷地瞪着胡闹的女人。
“夫人,别理这种人,先生说,中午回去和您一起吃午饭,您看,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保镖小心翼翼地询问。
车窗内,穿青色旗袍米色针织披肩的女人戴着细纱宽帽,轻声说,“今天那个小姑娘要去协会,我给她炖了点汤,等她喝了再回来。”
“好吧,”保镖无奈应下,同司机说,“车子留下,你们等着交警过来,我们带夫人离开。”
保镖撑开一把大黑伞,遮住女人的身影。
沈雅蓉见不好使,哎哟哎哟叫着肚子疼,说孩子要死了。
女人怔了怔,站在原地,拨开黑伞看向叫嚷的沈雅蓉。
孩子……要死了?
“不要为难她了,别报警,送她去医院。”
微风吹拂黑纱,撩开一角,露出她右边脸颊上的伤疤,淡淡的,像一块蜈蚣,有增生,看着挺可怖。
沈雅蓉的哭诉戛然而止。
她目露诧异地盯着旗袍女人,随后爬起来,保养得还算精致的脸上露出笑,肚子也不疼了,“胎儿”也不闹了。
“谢谢,谢谢你,”说着走到女人面前。
保镖挥手,直接把他挡开,力气大了,把沈雅蓉搡到了绿化带里。
摔了个四仰八叉。
蒋萱着急去扶,“你们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外地人吗?”
女人也蹙眉,不悦地说,“不许蛮横无礼,她们又不是坏人,只是可怜人,来京城求医问药。”
旗袍下,小腿精致白皙,微冷的天里,女人依旧保持端庄得体的仪态。
第一次,她不顾保镖劝阻走出保护圈。
也许因为对方是个孕妇,她产生了同理心,也许是当年的记忆,触动她内心深处柔软的回忆。
总之,这一步错,步步错。
“你没事吧?”把人扶起来,女人柔声问。
沈雅蓉抬头,不经意扫到黑纱。
帽子掉落,女人半张脸暴露在空气中,细眉杏眼,眼含温柔,琼鼻朱唇,脸型是精致的鹅蛋脸。
可是,蜈蚣形状的疤痕,弯弯绕绕,像是被尖利的石块划过。
经年累月,在她白皙秀美的脸上错综盘踞,占了大半张脸。
蒋萱惊声尖叫。
吓得脸色发白,好丑啊!又丑又可怕!
像鬼一样。
保镖见状,顾不得夫人的交代,揪着沈雅蓉直接扔到一边,七七八八的把夫人护在身后。
混乱中,蒋萱的手脚都被踩了无数脚。
疼得她想哭都哭不出来。
太疼了,骨头都要断了。
可养母比她还倒霉。
绿化带里刚过了辆洒水车,都是水和泥,糊了一头一脸的沈雅蓉,像个泥人雕塑,挣扎半天才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