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安安静静的。
苏玉琴坐在长凳,身上披着男士大衣,赵长南坐在她身边,柔声细语的说话。
傅云琛蹙眉,缓步过去,“赵教授,您说有要事,是什么事?”
苏玉琴抬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跟我来!”
然后不由分说地拽住他手臂衣角,往病房门口走。
赵长南担心妻子,跟过来,“别太生气,也别强求傅先生,毕竟这种事,强求不来。”
傅云琛隐约猜到是什么事。
苏玉琴焦心如焚,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认了女儿第二天就看到长南找人做的亲子鉴定,结果自然是确认亲生,抱着鉴定结果,泪水决堤,心底的愧疚更甚。
她看向傅云琛深邃五官,凉凉开口,“萱萱自杀了!”
傅云琛蹙眉,打开病房的门,看到矫容苍白的蒋萱,躺在病床上,手腕缠着厚厚的纱布,隐约能看到血丝,瘦瘦的身板蜷缩在被子下,细眉微拧,嘴里喃喃唤着什么。
走近了,听到是在叫“云琛”。
“听到了吗?她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梦里也都在叫你的名字,傅先生,钱和权,我都不要,如果你想要报答蒋盛的救命恩情,那就解除和苏小姐的婚约,娶我的女儿,否则,那就以命抵命!”
苏玉琴话锋锐利,开门见山。
“玉琴,不能这样,傅先生和苏小姐感情要好,恩情有千万种法子还,就冲着这些年他把萱萱照顾的无微不至就不能如此强迫别人,”赵长南比较理智。
不忍见妻子如此咄咄逼人。
傅云琛冷哼,“抱歉,恕难从命,以命相抵,更不行!
他有未婚妻,有家人,父母把他养大,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开辟一方天地让他拼搏,不是为了找到当年的恩人,撒手把命给对方的。
要论恩情,傅家对他更有养育教导之恩。
苏曼于他而言,更是挚爱。
有着割舍不断的情意,他恨不得死死握住怎么可能放弃。
“你……你就不怕我将你真实身份公诸于众?”
苏玉琴看着眼前这个倨傲又清贵逼人的男人,竟然想起当年那幕,她挺着孕肚和丈夫一起去商场给未出生的孩子购买衣服鞋袜,就见过傅云琛的父母。
他和他的父亲长得很像,都是英俊帅气。
但是眉眼又像他母亲,之所以记得那么熟悉,是因为那对年轻的夫妻也在母婴区。
他们在备孕,准备要个二胎。
拿身世威胁,并非苏玉琴的本意。
傅云琛淡淡笑了笑,“苏曼不介意,傅家不介意,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转身,拉开病房的门,迈出去。
穆然候在门外,犹豫半晌,说,“老板,少夫人那边出了点事。”
傅云琛神情当即绷紧,硬声问,“她在哪儿?”
“在协会附近的小诊所,现在应该准备去拍摄了,”穆然把阿江发来的信息递给老板看,这一看,傅云琛案脸色晇咵掉,就差当场发飙。
走到电梯口,看到行色匆匆的沈雅蓉和陆建辉。
得知养女割腕自杀,沈雅蓉都急疯了,现在看到傅云琛,恨不得撕碎他。
“都是你,害的萱萱成这副模样,你还有脸来看她,”沈雅蓉啐了口,咬牙切齿。
陆建辉对他还挺怵的,年轻人有股狠劲,商场上办事雷厉风行,比他们这些老家伙还冷硬,他不敢说狠话,更不敢让沈雅蓉揣着他的儿子去跟傅云琛叫板。
“别乱说,傅董好心来探望萱萱的,”还得说好话。
却是佛口蛇心。
沈雅蓉暗忖,你个老东西,胆小鬼,见了阎王装孙子。
傅云琛不拿正眼看她,“不是我,你跟蒋萱,早死了八百回。”
视若无睹,把他们夫妻俩当空气,傅云琛大步离开,步子迈的又急又重。
半小时后抵达园区摄制组
日空下,苏曼戴着宽檐帽,在人群角落站着,手里抱着笔记本,四周嘈杂的一切都和她没关系,她就那么与世无争,静得像空谷幽兰,却浑身都散发着光芒。
傅云琛正要抬脚。
另一道清雅的身影比他快了一步,捧着热水,送到她手边。
是赵谨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傅云琛眸光瞬间冷却,大步过去,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接走那杯水,面带微笑的说,“多谢赵先生,不过水凉了,她胃不好不能吃冷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