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久久没有打开。
傅云琛便站在门外,手脚发冷,浑身没有一丝暖意,期间,无论是谁与他说话,他仿佛在听,又仿佛根本没听,把自己等成一座山,一片海,固执的攥紧拳头。
手指上套着的戒指,硌住掌心,才能唤回他细微情绪。
苏曼已经没事了。
如果情况危机,不会这么平静,二十四年前,医院里因为那场事故,死伤无数,到处都是哀嚎哭泣,如果世界上有鬼神,那天的医院内,一定满是不愿离开的魂魄。
不知过了多久。
病房门打开,苏曼被推出来,看样子像是睡着了,只脸色有些苍白。
傅云琛快步过去,心痛如绞,昨天晚上,她还温柔的告诉他,“以后我肩膀借给你靠,别跟我客气……”
现在就重伤躺在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根本不会经历这种风险。
傅云琛眸色沉痛,强掩住汹涌情绪,询问医生情况。
“病患情况稳定,幸亏来的及时,不然失血过多,恐怕就没那么顺利了,不过现在好好养着,没大问题,”医生很慈祥,就是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傅云琛,再看看站在角落的年轻男人。
两个人,似乎都很关心伤患。
还是场复杂的三角关系啊。
苏曼被推到病房,药物的作用,始终昏沉睡着。
傅云琛守在她身边,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眼神缠绵温柔,他让保镖打了热水,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她的脸,擦到手时,发现那里光秃秃的。
戒指掉了。
原本的订婚戒指,苏曼从不戴,他有段时间还挺吃味。
抱着她,磨她,“为什么不戴,不好看?”
苏曼笑话他,“那么大的钻石,招贼惦记。”
“那就换一个,反正你得戴订婚戒,别的男人就知道你是有夫之妇,不敢觊觎!”
他换了一套稍微朴素的,硬是套在她手指上。
现在没了。
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他凑过去,吻了下睡美人的脸,轻声呢喃,“抱歉,都是我不好。”
又贪恋的看了她好久,才起身,掖好被角,出了门。
门外,赵谨行靠墙站着。
长身玉立,眉眼清俊。
傅云琛淡淡说,“昨天照片爆料澄清的事,是你做的吧,多谢了。”
赵谨行扯了扯嘴角,“我虽然古板,但知道善恶是非,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见他要走。
赵谨行皱眉,“苏小姐还没醒过来,你要离开?”
“嗯,有些棘手的事,需要处理,”傅云琛声音低沉,俊脸罩着寒霜,看向保镖,“少夫人醒了,即刻通知我。”
“是,老板,”江河应下。
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一瘸一拐的乔琪,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带,拄着拐蹦过来。
“曼曼怎么样了?”她哭得眼肿成桃子,断断续续地哽咽,“这个傻丫头,要不是把我推开,她不会被灯管砸到,那么多血,还安慰我说没事儿。”
然后呜呜地哭。
赵谨行给她递了纸巾,他斯文儒雅,对任何人都是这样客气有礼。
傅云琛却转身,看向病房,眼神复杂得参不透。
离开医院后,他去了警局,调查显示,起火点就是新瑞公司,从公司里往外蔓延,除此之外,别的痕迹都消匿在大火里。
监控系统被黑。
熟悉的做法,对傅云琛来说,既是意料之内也是一种挑衅威胁。
“大火像是人为的,对方非常谨慎,手法和昨天相似,这件事警局会高度重视,傅先生,你们出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烨面色凝重。
“当时停车场还有另外一辆车,也是天晟集团的,偏偏对方挑选了傅董乘坐的,对方的目标,或许一开始就是您。”
傅云琛顿住,修长手指握紧。
原来所有的源头,全部都因他而起。
“呵!”他口中吐出个单调的音节,带着自嘲和讽弄,出了警局,接到父亲的电话。
“苏曼的公司着火了,是意外还是人为?”傅霆没受多大伤害,已经出院,住在酒店里,只等身上的擦伤好得差不多再回家。
傅云琛呼出口气,望着湛蓝的天,“人为。”
“和昨天的事有关?”
“确切地说,和七年前的加利福尼亚案子有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傅霆沉声说,“做生意本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