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鸢鸢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欢迎他们归来的宴会。
却没想到皇上刚提了两杯酒,就开口宣布了一个消息:他竟直接当着朝臣们的面,将太子的罪行宣布了出来!
一时之间,群起哗然。
朝臣们本来只知道,这一次太子去西北做督军不利,是被囚车押送回来的。
因此,还有人上奏参元牧辰不敬太子,不忠国事。
但今日皇上的话一说,就让这些朝臣们足矣闭了嘴。
只有太子太傅颤巍巍地上前来,“扑通”一下跪在了皇上的跟前儿:“皇上明鉴啊!太子殿下是皇上亲自教养长大,怎么可能做这等腌臜之事?定是有人背后污蔑!”
皇上冷笑,反而将这宴会闹得和朝堂一般正经严肃了起来:“证据?你若要证据,那真是多的是!等明日开朝,让辰王与你们好好讲一讲!”
其实叶鸢鸢看得出,皇上的心里也不痛快。
毕竟太子一直是他亲自教养,如今出事,他怎么可能心情好呢?
怕也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这才选择了在今日当着所有朝臣们的面儿说出这件事。
朝臣们连同他们的家眷都在此,太子的罪就肯定会被定下。
看皇上如此决断,太子太傅都不敢再多言。
这一个宴会,除了元牧辰之外,好似所有人都吃得心事重重。
也不知是因为宴会的气氛还是因为皇上体恤,吃的差不多也就让众人回了,没有如同往日一般让臣子们闹到深夜的热闹。
叶鸢鸢回到王府的时候,时间还早。
大抵是因为回家了,所以摘星和捧月去煮了粥来,叶鸢鸢才总算是能吃得下没吐出来。
这可让元牧辰激动了,当即吩咐闻刀,明日搜罗京中最好的能够煮粥的吃食,叫叶鸢鸢都啼笑皆非。
原想着,等明日开朝,太子的罪名定下来之后,独孤家自然随风而倒。
没想到没等到开朝,天蒙蒙亮的时候,宫中就传来了消息:太子死了。
昨夜,元牧辰将太子移交宫中,又天牢看管,等皇上亲自提审。
但晨间才有人发现,太子在天牢之中触墙而亡。
明显是自尽,且留下了一封血书。
血书上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嫉妒皇上对元牧辰的宠爱,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不保。
所以才想到了与胡族通敌的方式,想在西北杀了元牧辰,却绝没有想要对付皇上之意。
他如今认罪伏法,只希望皇上不要牵连旁人。放过皇后娘娘,也放过独孤家。
泣血之书字句难得真诚,听闻皇上亲自去了天牢之后,守着太子的尸首和这封血书大哭一场。
而后这么多年以来,他是头一次罢了早朝,说是身子不适。
皇上也算是明君,一次不上朝自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京中……却因此而彻底乱了。
因为不必上朝,第二日元牧辰也陪着叶鸢鸢睡了个懒觉,连平日晨间都要练武的习惯都改了。
待叶鸢鸢起身已是日上三竿,难得觉得饿了。
可饭菜刚上,摘星就匆匆跑进门来:“德妃娘娘叫王爷和侧妃娘娘入宫!皇上要给皇后娘娘新封号了!”
新封号?
按理来说,皇后娘娘如今已是后宫至尊,除了圣祖之时爱重皇后,又多加封号,只有皇后死后才有谥号。
元牧辰的脸色,也倏然变了:“这是觉得太子死了,对不住皇后,所以才想以此弥补吗?”
叶鸢鸢连饭都不想吃,倏然站起身来:“她配吗?!”
这是头一次,她在元牧辰面前显露出这样浓烈的情绪。
元牧辰也伸手握住了叶鸢鸢的手:“走,我与你一同进宫。是时候,为叶栀申冤了。”
是啊,是时候了!
叶鸢鸢抬眸,对上元牧辰坚定的目光,就忽而什么都不怕了。
——
他们二人入宫,自不会有人拦着。
宫中有些位分的妃嫔,都去了皇后娘娘的宫中,皇上也在那里。
听闻太子出事,皇后娘娘就病了。
叶鸢鸢和元牧辰到皇后宫中的时候,她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坐在榻上。
一旁的皇上眼眶通红,是哭过的。
看他们来了,皇上对他们挥手:“你们来的正好。朕要为皇后择个封号,如今选了元、贤、意、懿四个字,你们瞧瞧哪一个更好?”
皇后配得起这四个字的哪一个?
元牧辰对叶鸢鸢点了点头,叶鸢鸢便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