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些身影也来到了对面的一处宽阔的土丘之上,并排站开,与七位女子遥遥相望。
来人大约三十多位,全是男子,有老者,有壮汉,还有两三个小青年,每一个都容光焕发,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修为全在元婴之上。
然而来到这里之后,他们却只是站在那土丘之上,一边听着那飘荡的空中的优美琴声,一边看着对面七位放在任何地方都堪称绝色的女子曼妙的身影,再无半点动作。
皓月当空,清风拂面,他们仿佛已完全沉醉在这美妙的环境之中,忘却了一切。
忽然,一个年轻人浑身一颤,回过神来。
他眉头一皱,连忙走到中间一中年人的跟前,低声道:“孙先生,似乎有些不对劲,我感觉,我们好像进了一个阵法之中。”
那中年人微微一笑,满是胸有成竹的说道:“没错。”
“您知道?”
“我当然知道。这个阵法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进来之前,我便已经看出来了。”中年人看向旁边同样淡定的几人,淡淡说道:“不仅我,他们也都看出来了。”
“那你们这是……”男子有些不解。
既然他们已经看出了这个阵法,为什么不干脆破了阵,还要走进来呢?
“此阵虽然布的巧妙,却只不过区区一个四阶阵法而已,弹指可破,何足道哉?”中年男子冷蔑一笑:“我想,他们也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锦玉轩,除了吹拉弹唱,伺候男人之外,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她们敢和金家作对。”
不多久,一曲终了。
绿衣女子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古琴,缓缓站起来说道:“诸位先生,奴家的琴声,可好?”
“好!”人群中有人情不自禁的喊道。
即便他们是来杀人的,但也不可否认,这姑娘的琴弹的确实好,放眼天下,几乎无人可出其右。
由此可见,至少才艺方面,锦玉轩的鼎鼎大名,确实名副其实。
绿衣女子轻轻一笑:“那诸位听了这么久,一点打赏也不给奴家就算了,却连点掌声也没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哈哈哈……”那为首的中年男子拍着手,大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高声说道:“世人皆知锦玉七绝容貌倾国倾城,才艺冠绝天下,却从无人知晓,七位竟也是实力不凡的修行之人,看来,终是世人多愚昧,不识仙子真容了。”
即便今天是来杀人的,但面对这些美人,他也完全作不出那种凶神恶煞的模样来。
“先生说的这么好听,莫非,是不想付这个钱了?”那位绿色衣裙女子看向中年人,莞尔一笑道:“不付钱也可以,锦玉轩的规矩,要么卖身,要么偿命,先生选哪个?”
那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这女子会说的这么直接。
不过他也没有生气,依旧面带笑容说道:“在下孙如泰,平日略通音律,也久仰司音姑娘大名,若是有幸,还真想与司音姑娘切磋一二。可惜,司音姑娘的琴声,自今日起,就要成为绝唱了。”
司音,精通音律,挂琴字房,为锦玉七绝之首。
往日若是卫青衣不在锦玉轩,大小事务,都是由她代为掌管。
所以在锦玉轩里,她的地位一向很高。
“听孙先生的意思,您是准备偿命了么?”朱颜提着酒壶,娇俏的脸上早已是一片红霞,微微一笑,甚是迷人。
“红衣醉众生,一酒解千愁,朱颜姑娘,幸会。”孙如泰还是那副笑脸,拱手作揖,有礼有节的让人恶心。
这样的人,她们见得太多了。
那些才子书生,达官贵人,哪一个不在外都是彬彬有礼,谈笑儒雅的君子模样,可进了锦玉轩,呵呵……不过都是些披着皮囊的衣冠禽兽罢了。
甚至有时候,还不如禽兽。
又一杯酒入口,朱颜醉眼朦胧,神情更加妩媚的笑道:“看来,孙先生对我们姐妹,也是心仪许久了吧?只是,却为何从未见先生踏入过锦玉轩呢?是因为穷,还是因为丑,或是因为……你不行呢?”
朱颜话音一落,两边瞬间都是一片哄笑。
饶是孙如泰再会装斯文,眉头这个时候也拧了起来。
说他穷也好,说他丑也罢,他都不介意。
但说他不行,绝不可以。
因为只有这件事,那是真的。
孙如泰再往前一步,正要继续开口,他身后一大汉却突然吼道:“孙秀才,今天我们是奉命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