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东宫。
太子朱长济正坐中央,手指轻轻敲打的着椅子的扶手,俊俏的脸上尽是寒意。
“金太傅,你是说,你派了三十多位出凡境的强者,也没能覆灭卫青衣的锦玉轩,反而全军覆没了?”
“是!”金明业低着头,看也不敢看这位太子殿下一眼。
昨夜,他派去的人终于将孙如泰找了回来。
而此时的孙如泰,在这一次南都之行中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回来后整个人精神恍惚,境界也一落千丈,直接跌到了金丹境。
金明业费了好大的劲,甚至还用了搜魂之术,才了解了南都一战的始末。
那一刻,他才终于明白,锦玉轩的实力,远不是一个卫青衣那么简单。
令人惊艳的锦玉七绝暂且不说,那个一剑便斩杀了数位出凡境巅峰高手的少年,才是让他整夜都心怀恐惧的源头。
他无法想象,锦玉轩中除了卫青衣,竟然还有这么强大之人的存在。
甚至比卫青衣还要更强。
至于孙如泰,这搜魂之术一旦用了,被搜魂的人也就彻底废了,成了一个傻子。
但对金明业来讲,境界大跌,神思恍惚的孙如泰本就已经没用了,最后是成为尸体还是成为傻子,他根本不在意。
金家,从来不养废物。
“太傅,你应该知道,这三十多个人,对本宫意味着什么吧?”朱长济声音无比冷漠。
“此事,是老臣鲁莽了,请殿下责罚。”金明业身体一颤,连忙伏地跪下。
虽说他是太子的老师,但毕竟太子是储君,而他是臣子。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任何时候,太子都有资格来训斥他。
“罢了,丧孙之痛,人之常情,本宫可以理解。”朱长济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不过太傅,如今锦玉轩的实力已经暴露,而代表着锦玉轩的卫青衣,又一直在老五的府中,所以……这次的损失,你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本宫找补回来,明白了吗?”
“是,臣明白。”金明业连忙说道:“臣已命犬子连夜去了金家族地,请金家老祖赴京了。”
“你是说,你们金家那位七品神游境的老祖?”朱长济皱了皱眉头:“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卫青衣也是神游境,你再请一个神游境的老祖过来,只怕不会有多大的用处吧?”
“不,不是神游境。”金明业沉声说道:“是我金家另一位老祖,已是八品归墟境五重,即便永亲王手下再来一个卫青衣,对付他们也不在话下。”
朱长济点了点头:“还有,那件事,你也得抓紧时间了,二十年了,本宫可没有下一个二十年可以等。”
“是,臣明白。”
朱长济微微沉吟了一下,随即便站起来走下台阶,将金明业扶了起来,笑道:“太傅大人,你是本宫的老师,是本宫生平最信任,也最倚仗之人,所以,这京城之事,还要劳烦太傅多费心了。将来本宫登上至尊之位时,你金家定居首功。”
“殿下……”金明业俯首涕零,不知所言。
……
南都城百里之外,是一处极为茂密的天然竹林,绵延数十里。
竹林之中,一条曲折幽静的小路,直通竹林深处。
小路尽头,是一间极为朴素的竹屋。
一位年逾花甲,满脸沟壑的老人正坐在竹屋门口,兀自的编着竹筐。
他的眼窝很深,眼眶之中更是空无一物,但手上编织的动作却是异常熟练,随着他手指翻动,竹条上下翻飞,只是一炷香的功夫,一个箩筐便已经编好,被他扔在了身后。
随后,他便扯过另一根竹条,继续编织了起来。
忽然,老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样,手中动作一滞,随手一挥,身后几根竹条便瞬间飞了出去,彷如利剑一般,刺穿一根根粗壮的竹子,直朝远处那抹红色身影而去。
朱颜眉头微蹙,手中红绸飞舞,将飞来的几根竹条尽数击落。
但依旧有几根竹条,还是穿透了她的红绸,深深的刺在她身后的竹子上。
“数年不见,李前辈功力不减,风采依旧啊。”朱颜看了看红绸上被刺穿的几个大洞,笑着说道。
“一个瞎子,还谈什么风采。”老人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竹筐,淡淡说道:“倒是小朱颜你的身手,可比前几年差了许多了。”
朱颜轻轻一笑也不辩解,坐在老人对面道:“是呀,常年的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