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过是结果,并非起点,亦非本质。
然而,渐渐地,他察觉到了些许不同——所谓“自强”、“主宰”,不过只是枝桠,并非主干,亦非根须;其虽重要,却非必然;是衍生,却非源头。
真正的源头,其实一直就在眼前——
活着。更好地活着。
唯有活着,唯有“生”者,才配主宰命运,才配追寻超脱。
若连“生”都不能维系,所谓强大、所谓掌控、所谓超脱——终不过虚妄。
更何况,也妄言超脱!
血海静默,天地失声。
雷纳克轻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为了活着。”语声不高,却仿佛雷霆于无声处炸裂,直击灵魂深处。
白衣男子并未回应,微微颔首,神情如常,仿佛只是听见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只是这样?”他问,声音平缓,听不出质疑,亦无认可。
雷纳克目光如炬,语气不动分毫:“只是这样。′k!a-n!s`h′u^c_h¢i,./c+o\m¢”
白衣男子眸光微垂,指尖轻轻摩挲衣袖,像是拂去一缕尘埃。
“你...确定吗?”他语气未变,平静如水,话语中却带着一种无声的重力。。
血海之上,沉默流转。雷纳克缓缓抬头,眸中不再有丝毫动摇。那是一种冷彻骨髓的坚定,一如真正的龙族之皇——脱胎于火焰与血战的孤绝意志。
“本皇确定!”语出如剑,不容置喙,亦不容自己回头。
他明白,这短短四字,并不只是答复,更是抉择——为了活着,也为了龙族。
从这一刻起,他才是真正的龙皇,再无回头之路。龙皇之命,即龙族之命。龙皇生,则龙族兴;龙皇陨,则龙族亡!
白衣男子静静看着他,沉默良久,忽而仰天狂笑:
“哈哈哈...好!好!好!看来你终于明白了!”
白衣列列,血海翻涌,仿佛那位睥睨太古的执掌杀戮的君王,再度自黄昏中踏血而归。
“第五军团军团长,血龙德拉科尼亚·阿特拉斯·艾萨迪隆,参见吾主!”语毕,他在雷纳克满眼震惊之下,凌空单膝跪地,神情庄严而狂热——他不称“陛下”,亦不唤“龙皇”,而是用上了那个生前常挂在嘴边、带着信仰意味的称呼“吾主”。
一般无二的威严面容,一般无二的果决锋芒,一般无二的混沌血脉...记忆深处那道模糊的身影,在这一刻,仿佛跨越了时空与血火,与眼前这位年轻后辈缓缓重合——太古龙族之主,龙帝!
“老祖宗,您快请起...”雷纳克怔愣一瞬,随即如梦初醒般俯身上前,慌不迭将他搀起。这一跪,他自知受不起,也不愿受。
“吾主...”白衣男子怔怔地望着他,望着那张几乎与记忆重叠的熟悉面庞,神情罕见地出现了片刻恍惚。不是将其看作后辈,而是真的,在那一瞬,将他视作了昔日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唉...终究,只是一缕执念啊!”他在雷纳克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声音轻若呢喃,仿佛是对过往的一声叹息,又仿佛是对未来的某种预感。他并不后悔那一跪——在他面前的是与主上拥有相同血脉的真龙,是当世龙族之主,理当令他屈膝。
更何况,在雷纳克说出那句“本皇确定”之时,他曾短暂地窥见一角未来——关于他,关于龙族的未来...
混沌...似是极尽辉煌,亦似终焉之刻...
“吾主,接下来可为创法?”白衣男子依旧以“吾主”相称,神色也已恢复往日的淡然从容。虽是提问,却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呃...”雷纳克微微张了张嘴,显然尚不适应老祖宗这般称呼。不过,在听到对方那笃定的语气后,他不再拘泥于形式,只是轻轻点头,语气威严而坚定:“确为创法。”
“为时尚早。”白衣男子眉头微蹙,语调仍是那般不疾不徐。只是这一次,却不似从前那般轻描淡写——许是这位后辈带来的触动,又或是勾起了对昔日主上那威严决断的追忆...
这一刻,二者的身影仿佛重叠于血火之间——皆是那般威严果决,不容置喙。
“恰是此时。”雷纳克缓缓开口,字字铿锵,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理由!”白衣男子骤然厉声喝问,非为不敬,而是深知此举太过凶险,也太早——明知有路可行,却执意要破壁开路,实非智者所为。
“为了生存,亦为改变!”雷纳克沉声回应道,仿若平地里的惊雷,震撼人心,也震住了血龙。
“为了生存...为了改变...”白衣男子瞳孔微缩,目光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