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人都被赶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祖孙二人,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了不少。
夏宛白收拾好了地面散落的东西,准备回去继续做作业,她原以为夏老太太会到里屋去念经,或者去找人来修修佛像。
但夏老太太一步没挪。
夏宛白也不敢轻易离开,就这样站了一会儿,还是夏老太太先开口了:
“白儿,你爸爸的同事里,你有没有认识的?”
好突然的话题。夏宛白有点懵,只能先试探着回答:“有的。爸爸太忙,有时候我的家长会他让他的同事代替来开。”
“哦?同事是叔叔还是阿姨啊?”夏老太太继续追问。
夏宛白脑海里瞬间闪过一种猜测,她沉住气继续试探道:“是阿姨,她是爸爸的秘书,一个很年轻的阿姨。”
见夏老太太的眼神亮了,夏宛白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她继续添一把火:“陈阿姨很人好的,总是对我很照顾。有时候她来家里送东西,还会给我和怡紫带蛋糕呢。”
上一世,夏宛白没听过任何夏建宁和陈秘书有染的话题。但她也不关心,只要夏老太太关心就好了。
果然,夏老太太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夏宛白也不点明,现在,先在夏老太太心里埋一颗种子就足够了。
……
夏建宁花了三个小时才赶回南村。
踏进院门的那一刻,他的血压就拉满了。只见关雨婷和夏怡紫正手拉手在院子里跑圈,两人都冻得双耳通红,白色的哈气萦绕在身边,夕阳把两人的半边身子照成橘黄色,这画面微妙的让人觉得滑稽。
过来之前,夏建宁先给母亲去了电话,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夏怡紫在婚礼上出丑那件事以后,夏建宁能感觉到,关雨婷变得越来越急躁,近几年更是变本加厉。这次让她带孩子提前返乡,也是有意借夏老太太来敲打一下关雨婷,让她收敛一点。
结果倒好,不仅敲打不成,关雨婷就差反过来骑在夏老太太身上了!
他一进院门,就看见关雨婷母女在毫无悔意地满院子乱跑。夏建宁的眉头皱起来,他假装清清嗓子,干咳了两声,母女俩这才发现他回来了。
“爸爸!”“老公!”两人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朝夏建宁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夏建宁的胳膊,开始叽叽喳喳地哭诉起来。
“老公,她们把我们赶出来,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爸爸,怡紫没有不乖,不是怡紫的错……”
“好了,”夏建宁从两人之间挣脱出来,“我去找妈说情,今天的事,以后都不许再提了。”
关雨婷是不太满意这个处理方法的,但她和女儿已经在外面冻了三个小时,当务之急是先回房里去。至于她的恶婆婆……等回了X市,她有一整年时间给夏建宁吹耳边风呢。
权衡之下关雨婷决定妥协,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她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笑容道:
“老公,我和怡紫都知道错了,你快帮我们跟妈说几句好话吧。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把怡紫冻坏了可怎么办呀。”
夏建宁点了点头,走上前去敲响大门。“妈,我回来了。”
门几乎是立刻打开了,夏老太太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宁儿,你来了,快让妈好好看看你。”说她着便踮着脚捧起夏建宁的脸,仔细端详起来。
夏建宁赶紧弯下腰,任由夏老太太像揉五岁小孩一样抚摸他的脸。等老太太摸够了,他才试探性地问:
“妈,她们两个……”说着夏建宁像门外的关雨婷那边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刻摆出讨好的笑容。
“她们在外面也反省过了,这天儿也挺冷的,您看要不……”
夏老太太看了眼夏建宁,又白了一眼门外的两人,扔下一句“让她们回来吧。”便转头回去擦拭佛像,不再理会他们。
关雨婷闻言,连忙拉着夏怡紫进了屋。两人都跑步跑出一身薄汗,进了屋就瘫坐在椅子上不愿起来了。
夏建宁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再宽慰一下母亲。于是他走过去接过老太太手里的抹布,帮她擦拭佛像。
“妈,这佛像我找人来修修吧,或者重新请一尊?我来出钱。”
“不可。”说到佛像的事,夏老太太的语气都严肃了起来。“对待佛像要格外谨慎,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师了,大师自有办法复原。”
“好。”夏建宁识趣地闭嘴了。他放下抹布,走到大桌前掏出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