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不过既然最大的威胁是卓怀准,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让卓怀准打消对自己的敌意,还要千方百计在他面前刷好感。
目前她能做的太少,只能在练功的时候不要抱怨了。
这样一想,张言言心里就好受多了,现在每一份辛苦都是在为以后的康庄大道铺路,都是值得的。
第二天张言言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在花雾台上打坐,任凭汗流浃背,她自岿然不动。
卓怀准来到花雾台时见到她人已经到了,风穿过林间,发出沙沙声响,午后的虫鸣声悠悠,可在花雾台上的少女却置若罔闻,全心全意在冥思。
她额上那一颗圆包着实瞩目得很,额头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珠,晶莹的汗水从她的鬓角滴落下来,可她却一动不动,好似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你在做什么?”
张言言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他说道:“你来了,你看,这次我没有睡着。”
她邀功般的语气让卓怀准微微蹙眉,她明知自己是故意整她,为何还要在太阳底下打坐?
“为何不寻个阴凉处躲一躲?”
“我知道师父让我这么做肯定别有深意.......”
卓怀准眉尖一挑,打断她的话,“谁是你师父?莫要乱攀关系。”
张言言嘴一撇,看起来颇为委屈,改口道:“我知道你让我在太阳底下打坐是为了训练我的忍耐力,这也是为我好,我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好意。”
卓怀准嘴角抽了抽,他还真没这么个意思,只不过想让她吃些苦头罢了,她这误会大了。
不过听得张言言把自己说得这么用心良苦,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扔下“好好练”三个字,自己又到树荫底下躲懒去了。
这丫头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突然这么勤快,而且态度好得让人起疑。
卓怀准托着下巴看着一动不动的张言言,满眼都是疑惑,昨天她还一副恨不得跟自己拼命的模样,今日居然这般认真好学,不过一晚上的时间而已,她的改变何以会如此之大?
张言言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乖顺得不像话,卓怀准心中的疑惑更甚盛,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一连几天,她都早早来到花雾台,不喊苦不喊累,骂她居然也不顶嘴了,完全逆来顺受,可卓怀准总觉得她的乖巧的外表下藏着利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人致命一击。
他微微眯着眼看向张言言,她修炼的天赋不低,不,可以说她的天赋很高,自己教的功法她都能很快掌握,为什么到现在还是一个低阶魔修,几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她不算笨,相反,还有几分小聪明,又有天赋,在鸠明山修炼了这么久,不应该会这么差劲才是。
张言言闭着眼,将周身微薄的灵气磕磕绊绊引入身体,慢慢引导着灵气游走周身,后来越来越顺畅,连身体变得轻盈了很多。
结束修行之后,她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到卓怀准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她的心不由一颤,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张言言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又晒了一天的太阳,今天肯定又要黑一个度。
她在心里不停吐槽,站起来时却换上了一副笑颜,“我觉得我体内的灵气已经很扎实了,什么时候可以练易容术?”
“还差得远了。”
“可婚期将近,已经没有时间了,”
卓怀准抬眼看着她,脸色复杂难辨,张言言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拿定主意。
卓怀准移开目光,淡淡地说道:“以你现在的灵力,易容术用在你身上,只怕半个时辰都维持不了。”
“没关系呀,到时候盖着红盖头,谁会看到我的真面目。”
她说得倒是很轻松,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卓怀准垂下眼睑,既然她这么心急,成全她未尝不可。
张言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声音的办法?到时候我总是要说话的,可不能因为这个露馅了。”
“有一种药可以暂时能改变声音,我会帮你找来,不过你要好好练习,到时候可别被容诀识破了。”
张言言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绝不会露出破绽。”
卓怀准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张言言,微微垂下眼睑,遮住眼中的寒芒,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