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距离吉时还早,夏倾初坐的时间太长,头都快给压断了,她等得有点不耐烦,站起来想要活动活动筋骨。
没想到她刚站起来,翠霞赶紧走过来扶住她,“姑娘,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就随便走两步。”她伸头往门口看了看,“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开始,他们都在忙什么呢?”
春樱忍不住捂着嘴笑,“您可是想见魔尊了?”
旁边的人听了这话,也忍不住偷笑起来,夏倾初心道她们误会了,却没有辩驳,反而垂下眼睑,低下头,一副羞涩的模样,其他人心下了然,笑得更欢了。
门口传来了一阵鞭炮声,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尊上来了。”
“快快。”
翠霞连声催着,把她扶到床边,春樱立刻走过来,帮她将红盖头盖上,眼前一黑,视线便被遮住了。
门口人声鼎沸,声音越来越近,本来淡定得还能睡觉的夏倾初突然间紧张了起来,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不住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身喜服的新郎官跨过门槛,大步流星地走向她,眉眼间俱是喜色。
她紧紧攥住拳头,连指尖都被握得发白,悄悄深吸一口气,平复过快的心跳。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一下跳到嗓子眼,刚想要站起来,容诀已经走到她面前,声音难掩激动,“我来接你了。”
夏倾初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红色喜袍的袍角,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声音居然在打颤,她连忙咳了两声,试图蒙混过去,反倒引起旁边一阵轻笑。
春樱笑着说道:“新娘子这是见到尊上太高兴了,刚才还一直念叨着尊上呢。”
容诀伸手过来想牵着她,可刚碰到她的手,夏倾初仿佛被蜇到了一般,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容诀眉头紧皱,她怎么会这么抗拒自己?
夏倾初惊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低着头说道:“我们那边有个规矩,还没拜堂成亲之前,新郎和新娘是不能牵手的,不吉利。”
这个说法倒是闻所未闻,容诀讪讪收回手,春樱走出来笑道:“外头不比咱们伏天宫,成亲的规矩多得很,尊上,该接新娘子出去了。”
说罢,她往夏倾初手中塞了一段大红绸子,容诀拿着另一头,翠霞扶着她,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路吹吹打打,来到了正殿。
夏倾初一直住在青鸾阁中,距离正阳殿不远,花轿免了,迎亲免了,就余下一个拜堂。
双方父母都不在场,拜高堂免了,两个人拜了天地,夫妻对拜,接下来便是送进洞房。
四周传来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她盖上了红盖头,看不见他们是怎样一幅兴奋的场景,不过光听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便已经知道他们有多高兴。
红绸的那一头一紧,她迷迷糊糊被拉着走,一直跟着进了房间。
她知道这是要进到天畅阁中容诀的寝室了,心越跳越快,两手紧紧攥住红绸,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翠霞扶着她到床边坐下,床上铺满了桂圆红枣莲子花生,膈得很,她却端端正正地坐着,连动都不敢动。
“新郎官,该掀盖头了。”
她能感觉到容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床榻一沉,他已然坐在身侧,揭开了红盖头,那一瞬间,眼前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有些刺眼,她不适应地闭上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没想到却一下对上容诀深情的眉眼,她心中没有多感动,反倒惊慌失措起来。
容诀一直以黑衣示人,换上喜服的他让人眼前一亮,多了分艳丽,少了分凌厉,无论是眼角眉梢的温柔,还是微微上扬的嘴角,都可以看出他此刻有多么高兴。
夏倾初却一点高兴不起来,这会儿他越高兴,过会儿她会越惨吧。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
翠霞端来一个木托盘,上面摆放着两杯镶嵌这宝玉的金盏,容诀动手拿了一杯。
翠霞将托盘递到她面前时,夏倾初也拿起一杯,两个人交臂饮下合卺酒,容诀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过来,搁置在托盘上。
春樱将二人各自剪下的一缕头发,用红绳紧紧绑在一起,递到托盘之内,又说了些吉利话,这才带着人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了,夏倾初再也坐不住了,看着他说道:“你不出去和他们喝酒么?”
“不喝,让他们自己闹去。”容诀握住她的手,目光贪恋地停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