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风听了这话,颇感兴趣地问道:“既然闹鬼,芸大姐为何不怕?竟还敢帮我们,不怕我们就是那行凶的恶鬼么?”
芸娘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带着哀婉,缓缓说道:“陆兄弟说笑了,二位一看就是好人,怎会是恶鬼。
况且奴家夫君死的早,留下一个老母和一个不到十岁的儿子,家里就靠我一个人养活,若是不做生意,一家人就要饿死,穷可比鬼可怕得多。”
往前走了一会儿,芸娘忽然回过头来,朝着他们笑道:“二位,这便是寒舍了,里边请。”
张言言看着眼前的两层小木屋,看得出这店有些年代了,听到外面有动静,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婆婆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芸娘,又来客人了么?”
“娘,今天来了两位贵客,我去给两位贵客烧水泡茶。”
芸娘将他们领进屋子,朝着他们笑了笑,“二位请先坐,我一会儿就好。”
“没事,我们不渴。”
张言言观察着屋子里的情况,看来芸娘的家境真是不怎么好,房子很简陋,不过胜在干净。
可不知怎么回事,一进门她便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这里明明阳光充足,却让她无端生出一种阴寒之感。
老婆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一直看着她笑,张言言也朝她笑了笑,“婆婆好。”
“这姑娘模样长得可真好,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了。”
“十八了?十八好呀,十八的姑娘像朵花。”
张言言陪着她在旁边一直傻笑,老婆婆说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没想到一抬眼,看到一男一女从楼梯走了下来。
女的是夏倾初,那男子一身白衣,显得飘逸脱俗,白皙的面庞令他略显阴柔,双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是个倾国倾城的之相。
看起来本该绝美的长相,却因为他周身那一股尖锐的肃杀之气,生生少了三分柔美,多了几分凌厉。
虽然他的样貌改变了,但张言言确定他就是卓怀准,她看着卓怀准的脸半天没回过神来,长得真俊呀,跟书上说的一样。
卓怀准防她防得可真够严的,在她面前居然连真容都不曾露出来。
卓怀准见到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满心厌恶,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张言言无意中又犯了他的一个忌讳。
他本来是不想下楼的,可倾儿说她似乎听到某个人的声音,非要出来看一看,没想到还真是她,简直阴魂不散。
夏倾初快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好几遍,见她没伤没病,这才舒了一口气,“言言,昨天你去了哪里,我们在客栈等了你那么久都没见你人影?”
张言言看向卓怀准,见到他神情有些紧张,不禁勾了勾嘴角,看来他很怕自己在夏倾初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我昨天买好糕点就回去了,回到客栈却没看到你们人影,我还以为你们早走了呢。”
“不会呀,我们在客栈等了你差不多两个时辰,怎么会找不着我们呢。”
卓怀准抿着嘴,眼睛紧紧盯着她,张言言给他一记白眼,笑着说道:“可能是我记错客栈了吧,我这人方向感不好,不过幸亏找到你们了。”
“幸好找到你了,不然我都快担心死了。”
夏倾初拉着她坐了下来,“三师兄说他会想办法找到你,没想到你真的来了,真是太好了。”
他会找她?不把她往死里整就阿弥陀佛了,张言言脸上带着嘲讽,看着卓怀准说道:“是呀,能找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卓怀准被她盯得心里一阵阵发紧 ,别开眼去,他们本不是同一路人,就算将她扔下,那也是天经地义,她有什么立场指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