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言把一堆东西抱回房间,照着陆林风给的模板,照着慢慢临摹。
谁知道那笔尖总是不受她的控制,东歪西扭,画出来的线条也是时粗时细,完全不能看。
张言言看了一眼,把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边。
直到日薄西山了,她还是没能画出一个成品,正在她灰心丧气的时候,夏倾初过来叫她去客厅吃饭。
她一走进来就看到张言言埋着头在写着什么,一见到自己,她似乎有些紧张,用手把东西捂住。
她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惹得夏倾初起了疑心,“言言,你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呀。”
夏倾初狐疑地看着她,张言言只好跟她说了实话,“我和陆大哥学画符箓呢。”
夏倾初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符纸,扫了一眼,惊道:“你画的很好呀。”
张言言往她手上瞟了一眼,她拿的是那一张,画得当然好了。
“你拿的是陆大哥画的。”
她把手拿开,扁了扁嘴,说道:“这才是我画的。”
夏倾凑凑过来看了一眼,夸人的话实在说不出口,想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看得出你很用心。”
她是用心了,可惜效果不怎么好。
张言言泄气地把笔放下,又把自己画的符纸揉作一团,看着她一脸的挫败,夏倾初劝道:“你不要泄气嘛,以后会好的。”
“但愿吧。”
“言言,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
张言言站了起来,看向窗外,这才惊觉天色已晚,原来她已经画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了。
夏倾初见到她的衣袖染上了一抹赤红,指着她脏了的袖口说道:“言言,你衣服脏了。”
张言言低头一看,还真是,不仅衣袖被弄脏,她手上也染了不少朱砂,吓得她赶紧跑去洗手,又换了一套新衣服,这才和夏倾初一起前去客厅。
因为中午散步的风波,白芮欢更加不待见她,席间没给她个好脸色。
张言言没空理她,吃过晚饭以后立马又钻回了屋子里,把卓怀准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今天怎么变性子了。
张言言练了好半天,勉勉强强画出了一张完整的符箓。
她无比满意地拿起自己画好的符箓,看了又看,虽然和陆林风画的有所差别,不过经过认真比对,差别并不是很大。
她拿着自己画好的东西,穿过长廊,准备去找陆林风,却见到栏杆旁似乎站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袍,站在灯笼下面,风吹过时衣摆轻扬,有些吓人。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会惊动他,没想到还是被叫住了。
“你在干嘛?”
“我去找陆大哥。”
“大晚上的去找人?”
张言言抬眼看了看天,现在是夏末,虽然已经是戌时一刻,不过天才黑了没一会儿,不算太晚吧。
“我找他有点事。”
“什么事?”
张言言献宝一般把自己画好的符箓递到他面前,卓怀准接了过来,借着走廊上灯笼微弱的灯光,勉强看出了她画的是什么。
“符箓?”
“怎么样?能看出是惊雷符吧?”
听到她这么问,卓怀准再往手上的符纸看了一眼,还真不容易看出来。
张言言一看他的表情,顿时丧气了。
这可是她练习了一下午的成果,练得手都快抽筋了,看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真的一点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
她一把将自己的成果抢了回来,“看不出来只能说明你欣赏水平不足,我是跟着陆大哥给的符箓画的。”
卓怀准漆黑如墨的眸子泛起了一丝丝波澜,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看向张言言。
“若是惊雷符画成这样,你那陆大哥早就不知进妖怪肚子几百回了。”
“什么嘛,我觉得自己画得挺好的。”
她的底气稍显不足,对着符纸看了又看,“我才不信你说的,我去找陆大哥。”
说完她抬腿就走,却被卓怀准一把拎住后领,硬是把她往后拉了回去。
“知不知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惹人误会,大晚上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你脑子是怎么长的?”
“陆大哥才不会这么想。”
“他不会这么想,那别人呢,他们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