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言走在卓怀准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他这是入魔了吧。

虽然她知道卓怀准以后会黑化，还会成为一个大魔王，可是刚才看到他入魔时宛若杀神的模样，心里还是觉得很震惊。

他以后应该就是那样的吧，满身杀气，仿佛修罗现世。

她正想得入神，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响，仿佛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可是听着却十分不对劲。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见到。

张言言还是不放心，走到卓怀准身边，此刻他满身的戾气已经退去，眼睛也已经恢复原样了，看起来并没有刚才那么恐怖。

“我们好像又被人跟踪了。”

“她们吃了这样一个大亏，肯定不会甘心，不用管他们。”

张言言点点头，就算她想管也管不了，现在浑身疼得难受，她能让自己不出事已经不错了。

她偏过头看了卓怀准一眼，卓怀准的情况似乎比她还要糟糕。

他脸色惨白得吓人，额头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没了血色，身上大小伤口无数，整件白衣上斑斑点点都是血迹，看起来很不对劲。

“你没事吧？”

卓怀准偏过头去，正好对上她盛满担忧的眼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我没事，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他真的没事吗？

张言言见到他脚步虚浮，身上似乎还在打着颤，伸手想要扶住他，可还没碰到人就被他厉声喝住了，“别碰我。”

他绝对不能让人看出不对劲，否则，他们就永远走不出这片林子了。

张言言讪讪地收回手，她不过想扶一扶他，他怎么搞得好像自己要非礼他似的。

“不是让你找机会先走，你为什么不走？”

“我又不是那种没义气的人，”张言言嘟起嘴，“把朋友丢下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不怕死吗？”

“怕呀，就算再害怕，我也不能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危险，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当然得两个人一起回去。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卓怀准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你不是说会来找我吗，我觉得你一定会说到做到。”

她的口气十分笃定。

卓怀准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到她的眼睛亮闪闪的，眼里满是信任，一下看进她的眼里，竟不知要说什么好。

心里头似乎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气声，卓怀准收回目光，“走吧。”

张言言跟在他的身边，走了没一会儿，听见他说道：“你不是一直很爱说话吗，今天怎么都不说了？”

张言言撇了撇嘴，她也就比他话多那么一点点，哪里就很爱说话了。

“那我也不能一直自己自言自语呀，我又不是疯子。”

“你说吧，我听着。”

这人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张言言不解地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抿了抿嘴，说道：“那我可说了。”

卓怀准点点头，“说吧。”

“你是不是入魔了？刚才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卓怀准一哽，显然没料到她一开口就问这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说了实话。

“我在空流山的时候偶然得到一本秘籍，我跟着练了上面的功法。”

“那你挺厉害的嘛。”

卓怀准瞥了她一眼，“这件事不能跟倾儿说。”

张言言点点头，他似乎还不放心，又叮嘱道：“谁都不能说。”

“知道了，我又不是缺心眼，这种事我还能到处帮你宣扬呢。”

卓怀准看了看她，原来她不觉得自己缺心眼？

张言言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学魔教功法会不会有影响呀，我听说魔教可邪乎了，修行时间久了，会不会化出心魔？”

卓怀准默然，他自是知道这个道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是想要变得更强，再不受任何人的欺辱。

张言言见到他脸色越来越白，甚至开始有些发青，以为他被自己气到了，赶紧为自己找补。

“其实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这么厉害，心魔见到你都得让路。”

“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说不定就脱不了身，所以说你修炼这个还是很有好处的，能够保命才最重要嘛。”

......

前面的每一步路对他来说都十分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