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怀准皱着眉头看向她，“你可知道云虚宗守卫森严，要是被人发现，别说她，连你也会没命。”

“我知道。”

卓怀准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强压下去，她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要拿自己的命去赌。

“张言言，你当真觉得云虚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我没这么想，但是这次的寿宴是个很好的机会，到时候人人都在盯着寿宴，说不定守卫会松懈一点。”

“你根本在自寻死路。”

她自己能不能逃出来都是个问题，还要捎上一个人，这办法压根行不通。

卓怀准见她咬着嘴唇，可是脸上还是十分坚定，看来是已经打定主意了。

她总是这样，明知不可为，却总喜欢一头撞上去，当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么。

“你当真要救人？”

张言言连连点头。

他听见自己心里似乎叹了一声气，算了，就帮帮她吧，也好过让她一个人前去送死。

张言言见到卓怀准的目光在烛光的映照下或明或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接把手伸到他面前，“我已经说完了，你把药给我吧。”

“明天给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可别忘了。”

“你总在耳边念叨，我就算想忘都忘不了。”

说的也是。

张言言放心地站了起来，“那我回去了，明天我还要去和程离师兄逛云虚宗呢。”

卓怀准简直不想和她说话。

她见到卓怀准没说话，全当作他默许了，脚步欢快地回了房间。

卓怀准看着她的背影，真想把她的心掏出来看一看，怎么会有人生得这么没心没肺。

自己满心都在盘算怎么帮她救人，她倒好，居然想着跟别的男人去逛园子。

次日清晨，他刚起床便听见院子里传来程离的声音，显然是来找张言言的。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见到程离站在院子里，今日似乎精心打扮过，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见到他以后朝他拱了拱手，“卓师弟早。”

卓怀准朝他微微颔首，门“吱呀”一下打开了，张言言走了出来，程离马上换了一副笑脸，神色间满是欢喜，快步迎了上去。

“张师妹早。”

张言言也笑着看向他，“程师兄，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程离看着她，“更何况，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话音刚落，便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冷哼，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人是谁。

张言言没管他，朝程离笑道：“程师兄，我们今天要去哪儿？”

“你昨日不是说想要逛一逛，今日我有空，正好带着你到处四下看看。”

“好呀，那我们现在走吧。”

程离风度翩翩地朝着卓怀准抱了抱拳，而后看着张言言笑道：“张师妹，请。”

卓怀准看着他们两个背影渐渐远去，程离不知道说了什么，逗得张言言哈哈大笑，他人还越靠越近，似乎还想牵她的手。

就这样一个人，张言言居然还愿意和他出去？

她对着秦沐阳的时候看着都没这么堵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