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別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我已经和三师兄说过了,他没什么意见。”
张言言闻言一怔,卓怀准还愿意见自己?
他不怪她吗?
楚別赋见到她表情有所松动,又说道:“言言,麻烦你了,多陪陪三师兄。”
说完,他不容张言言拒绝,拉着夏倾初下了楼,夏倾初被他拽着往前走,却还是不放心。
“六师兄,三师兄现在重伤未愈,我们却丢下他,三师兄会不会生气呀?”
“他生的哪门子气,他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呢。”
夏倾初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六师兄这话什么意思?
楚別赋看到她眼里明明白白的疑惑,拍着自己的胸口保证,“你放心,我们回来得越晚,三师兄越高兴。”
这话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可楚別赋已经把她拉到大街上了,夏倾初看着他,撇了撇嘴,六师兄今天怎么也怪怪的。
张言言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顿时犯了愁,他们还真要让她去照顾卓怀准呀。
她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认命地走向厨房,好像除了去照顾他,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药已经熬好了,在炉子上煨着,张言言把药倒进碗里,慢吞吞地走近卓怀准的房间,对着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卓怀准,你醒了吗?”
“进来。”
张言言又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推开房门,见到卓怀准正靠在床头,低垂着头,一脸倦容,看起来十分憔悴。
那天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会变成这样?
是因为她的缘故吗?
“卓怀准,你......你还好么?”
卓怀准抬起眼看她,张言言被吓了一跳,只见到他面无血色,平时深邃有神的眼睛勉强有些暗光,整个人好似是泥捏的人,没有一丝活气。
张言言心里更加愧疚了,他本来就受了重伤,自己还伤害了他,那天她不应该和他说那些话的。
卓怀准盯着她的脸,迟缓地眨两下眼睛,似乎在辨认眼前的人是谁,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才将她认出来,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
“我好得很,不用你可怜。”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我是给你送药来的。”张言言把碗往他眼前一递,“你该喝药了。”
“不喝。”
一听这话,张言言就急了,“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能不喝药呢?”
卓怀准冷笑道:“昨天没喝药,我不是也还没死。”
原来他昨天没有喝药吗?怪不得会病成这样。
楚別赋和夏倾初昨天不是在照顾他吗,怎么能由着他乱来呢。
“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
卓怀准冷冷看着她,“你不是想躲着我,何必管我死活。”
张言言低垂下眼睑,小小声地替自己辩驳,“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只是怕你不愿意见到我。”
卓怀准见到她低垂着脑袋,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怜样,明明是她绝情,怎么好像是自己欺负她似的。
“你不是说过以后还能做朋友,怎么,自己说过的话不算数了?”
张言言抬起眼看着他,见到他紧盯着自己,眼里满是谴责,她又低下脑袋,连连摇头,“不是,我说的话当然算数,我们以后当然还是朋友。”
“你以后不躲着我了?”
张言言咬着下嘴唇,拿着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汁,“我也是怕尴尬。”
“你心里要是坦坦荡荡,怎么会觉得尴尬。”
这人怎么说什么都这么理直气壮,张言言懒得跟他多说,坐在床边,舀了一口药递到他嘴边,“喏,喝药吧。”
卓怀准尝了一口,脸撇到一边,再不愿意喝了,“怎么这么苦?”
“这药没换过呀,怎么会苦。”
“不信你自己尝尝。”
张言言见到他眉头紧皱,看起来像是十分难以忍受,半信半疑地舀了一小口尝了尝,这药是有些苦,还有一点发涩,是有些难以入口。
“良药苦口利于病,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可卓怀准还是不为所动,拧着眉头不愿意喝药,张言言只好耐着性子哄着他,一碗药喝下来,把她的耐心都要磨没了。
卓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