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以后，卓怀准三两步追上张言言，“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张言言捂着胸口呼出一口气，她能不跑嘛，她都快要被吓死了。

“我跑我的，你跟上来干嘛。”

卓怀准睨了她一眼，“你怎么怕成这样？”

“你师父有威严呗，我突然见到这种大人物，能不紧张害怕嘛。”

卓怀准听到她这么说，微微抿了抿唇，师父刚才那样，是对她满意吗？

好像是满意的吧，师娘说过，只要是他喜欢的，他们都会支持他，师父向来都听师娘的，应该不会阻挠他们。

她见到卓怀准一直盯着自己，神色变幻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张言言被他盯得心里发紧，他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

“你看着我干嘛？”

卓怀准这才收回目光，轻咳一声，“我送你回去。”

他们肩并着肩，慢慢走回西苑，张言言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说话，卓怀准也没有开口，眼看着仅与自己有一步之遥的张言言，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一阵清风吹来，仲秋的夜晚已有凉意，神剑宗位于山上，凉意更浓。

张言言往卓怀准身边躲了躲，卓怀准嘴角轻勾，问道：“你觉得神剑宗如何？”

“还行。”

“比起云虚宗如何？”

这人可真记仇。

“你不至于吧，我不过说了一句云虚宗和神剑宗差不多，你竟记到现在？”

“那又如何？”

张言言啧了一声，嘟囔道：“小气鬼。”

她抬眼看向天际，夜空中繁星点点，月亮斜挂在天空，泻下一地的银辉，张言言抬头看了半晌，感叹道：“今晚上的月亮好圆呀。”

卓怀准微微仰起头，看向天边，果然，一轮明月高高悬挂在天边，仿若玉轮冰盘，不染纤尘。

不过这样的月景他看了十几年了，并未觉得有何不同，不过......他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张言言，“望月亭赏月才是一绝，你若是喜欢，我现在带你过去。”

张言言听他这么一说，本想去看看望月亭有什么不一般，一抬眼见到他亮晶晶的眼睛，脑海中不自觉想到白天他教香洳的那一幕，嘴一撇，“我不想去。”

刚才她那神色明明是愿意的，不知道怎么变了主意，卓怀准想了想，只能归结于她今天累了。

今天她练功时差点练岔了，身体可能会不舒服，他点了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她就知道卓怀准只是随口一说，压根儿没打算真的带她上望月亭，不然怎么她才一说不去，他也不问原因，急哄哄的想要送她回房间。

她哼了一声，抬脚就走，卓怀准追了上去，将她送到房门，可张言言说什么都不让他进门，愣是在门口就把他赶走了。

回到房间，她点上蜡烛，晚风穿窗而入，隐隐带来一阵花香。

张言言抬眼，见到窗台边的架子上还放着昨天他送的花，看着碍眼得很，她一把将花束拿起来，全都扔到窗外，气才顺了。

可是下一刻，人却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她这是在做什么呀，卓怀准和香洳有了点苗头，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她不舒服什么。

张言言连拍自己的额头好几下，做人不能这么自私，既然不能陪在他身边，就不能贪恋他的好，更不能阻碍他寻找自己的幸福。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胸口的浊气，她不能为美色所惑，从今以后，她要做一个心如止水的张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