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言昨晚喝了一点酒,一觉睡到天亮,起床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盯着地上的方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慢慢站起身来,用冷水洗了洗脸,这才清醒过来,正准备去找许素琬,刚出院门就见到远处走来的身影,人一下怔住了,他怎么回来了?
卓怀准也见到她了,疾步走了过来,他的步子迈得很大,走路带着风,宽广的袖袍随着他的步伐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度,看起来恣意潇洒。
张言言还在怔神之际,卓怀准已经走到她跟前,见到她一脸呆滞的模样,屈指轻弹她的额头,“傻了?”
张言言如梦初醒,扒拉下他的手,嘟囔道:“你才傻了呢。”
她打量了卓怀准两眼,见到他风尘仆仆,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疲倦,面色尤其苍白,一下紧张起来,“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生怕她会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过来之前特意洗了个澡,还故意站得这么远,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的?
卓怀准仔细打量她两眼,知道她不过只是猜测而已,面不改色地摇了摇头,“没有。”
张言言却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卓怀准双手一摊,“你若不信,大可自己检查。”
张言言见到他一副任由自己采撷的模样,脸上微微发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你出去了这么多天,到底做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卓怀准将一把剑递到她面前,张言言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给我的吗?”
卓怀准笑着点点头,张言言赶紧将剑接了过来,那把剑长约三尺三寸,剑身细薄,剑身闪着森森寒光,一看便知道这把剑极其锋利。
“你特意下山就是为了帮我找剑?”
卓怀准没有回答,只是含笑看着她,“喜欢吗?”
张言言连连点头,“喜欢。”
她随手挽了两个剑花,这剑使起来十分轻捷趁手,不由更加满意,“我很喜欢,卓怀准,谢谢你。”
“改天带你下山取剑鞘。”
“好呀。”张言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得意地看着他,“卓怀准,我练成了天玄箓第三层了。”
卓怀准见到她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一副求表扬的神情,笑着说道:“进步很快,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便能有所突破,可喜可贺。”
张言言抿着嘴,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满是得意,卓怀准哑然失笑,若是她有尾巴,这会儿估计能翘上天去了。
她眼珠骨碌一转,忽然不怀好意地盯着卓怀准,笑嘻嘻地说道:“秦大哥来了?”
卓怀准似乎没听清,问了一遍,“什么?”
张言言见到他这反应,更加兴奋了,“秦大哥来了,昨天刚刚到的,你要是早一天回来,还能赶上他的洗尘宴呢。”
卓怀准冷哼一声,谁要给他接风洗尘。
“他来做什么?”
“来看我们呀,他早前答应过要来沧州看我们的,你忘记了吗?”
卓怀准见到她兴奋地模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秦沐阳来了便来了,她有必要这么高兴么?
“你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了,怎么,你不高兴么?”
卓怀准睨了她一眼,“你觉得我应该高兴?”
“毕竟这么久没见,人还特意千里迢迢从天门宗赶过来,你这待客的态度不行呀。”
卓怀准见到她一脸的狭促,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不把秦沐阳赶出去已经算对他客气了。
张言言见到他面色苍白,知道他赶路辛苦,没有再逗他了,朝他挥了挥手,“不和你说这些了,你快回去休息。”
卓怀准微微抿着嘴,点了点头,张言言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剑,没想到他出去这么久,竟是为了去给自己找剑去了。
之前干嘛不和她说,害得她白白担心了这么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