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晗看了看卓怀准，又看向张言言说道：“言言，你好好想想，以前碰上什么怪事，或者遇上了什么人，或许会有线索呢。”

张言言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没有碰上什么怪事，就是老是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还有一条红色的尾巴，看起来像狐狸。”

夏询之的脸色一下变了，双眼直直地落在她身上，“红狐？”

张言言点了点头，“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卓怀准看了她一眼，昨晚她并没有告诉自己梦中的红衣女子是红狐。

张言言对上他的目光，别开眼去，不敢与他对视，不是她不愿意告诉他实情，实在是这件事牵扯太大了，若是不能按照故事情节发展，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数。

她也是挣扎了好久才决定告诉他们实情，若是能够因此解开自己身上的禁锢就最好，若是不能，起码他们也能做好防范，不会让狐族轻易得手。

夏询之皱着眉头看着她，“你怎么会遇到红狐？”

“之前在毓秀镇的时候她们骗人去树林，还夺人魂魄练血涂聚灵阵，我们打了个照面。”

直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着了狐妖的道儿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没有任何异常，到沧州才发作，这狐妖可真是有耐性呀。

“你们遇到了狐妖，还从她手底下逃出来了？”

张言言点点头，虽然他们吃了大亏，不过那时候的确逃出来了。

可谁知道她们还留有后招，可恨呐。

夏询之和苏梦晗对视了一眼，红狐想要控制言言，而且还让她到神剑宗来，目的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关在禁地的灰狐。

当年他们举全族之力前来进犯，娘就是在那一战中殒命，虽然狐族退兵了，不过神剑宗却也是损失惨重，没想到时隔十九年，她们又想故技重施。

“好了，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张言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有事相商，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回去了。”

苏梦晗朝她点点头，他们两个便走了出去。

夏询之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开口说道：“若言言说的是真的，城里的妖气想必与狐妖脱不了干系。”

苏梦晗长叹一声，只要灰狐一日不除，这些狐妖必不会死心。

“若是这样，不知还会有多少伤亡。”苏梦晗看向兰芷，“兰执事，言言的事就拜托你多费心了。”

兰芷点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医治张姑娘。”

她看向苏梦晗，满心疑问，她看得出来苏梦晗虽然很关心那姑娘，但并不像一个母亲表现出来的那般紧张。

她是不知道张言言的身份？还是张言言与她根本没有关系？

难道自己猜错了吗？

兰芷看向夏询之，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可夏询之一脸淡然，根本看不出端倪，那姑娘到底什么身份？

卓怀准跟着张言言走了出来，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张言言侧眸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见到他挺直了背，紧绷下颌，一副生气了的模样。

要哄他吗？

哄哄吧，这件事自己的确对他有所隐瞒了。

“卓怀准，你是在生气么？”

卓怀准没说话，也没看她一眼，看起来气得不轻。

“你是在生我的气么？”

听到她这话，卓怀准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不该生气么？”

“你在气什么呀？”

卓怀准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眸透出一股子阴沉，声音紧紧绷着，“你说我在气什么，昨天你跟我说的时候，可没提那红衣女子是狐妖。”

“我当时被吓坏了，没注意那么多嘛。”

“你总是有那么多说辞，什么没有注意到，不过是你不相信我罢了。”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些话会承担什么样的风险么，竟然还敢骂她。

“我要是不信你，就不会把这些事告诉你了。”

她本来想拔腿就跑，可实在气不过，跑了两步又回来推了他一把，“卓怀准，你这个混蛋。”

说完，她气冲冲地跑了。

卓怀准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明明是她做错事，还敢冲他发脾气。

他心里颇为不痛快，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回去。